思绪万千，却理不出一个可执行的方案。林凡体会到前所未有的烦恼。

看着钟大姐那无助与悲痛的样子，林凡感同身受。好端端的母子二人，却终究逃不了丧尸病毒的侵袭，剩下的只会是令人难忘的记忆。

“带她下去。”林凡哽声道。

段家强与黄劲一左一右横行将钟大姐架走。钟大姐拚命挣扎，却拗不过两个强壮的男人，很快只能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喊叫从营地那边传过来。

营地不能养丧尸，没人了解丧尸病毒传染有多快。为了营地所有人的安全，林凡只好武断一次。

当抽出匕首要了结钟大姐的儿子时，林凡感到胸口隐隐作痛。他认识这个孩子，还曾与他一起在草地玩耍做游戏。世事难料，只是隔了数天便要人鬼殊途。

那孩子早已不认识林凡了，它已是另一种生物，看它龇牙要咬人的那副可怕的样子，再联想前几天他的生活，林凡只觉得头脑发涨。

在嗷嗷声中，林凡将尖利的匕首刺进了那孩子的脑袋里。

抽出匕首的时候，林凡感到很对不起钟大姐，他只能在心里说一句非常真诚的对不起。

“找些干柴来，我们把它烧了。”林凡看向贾莫宏。

……

……

直到看着那孩子被烧成灰烬之后，林凡才脚步沉重地走回营地。他要去看看钟大姐。只见钟大姐手脚被绳索捆绑着，满身泥尘，仆在草地上，两眼呆呆，从她那副空洞的眼神就能看出她的灵魂已走了，剩下的只是她的肉体。以前的钟大姐不会再回来了。

偶尔之间，林凡觉得自己有罪。

想上前对钟大姐说几句安慰的话语，却不知说什么好，呆站了良久，林凡便去找苏若雅。他要向她忏悔他刚刚做过的看似正义却很可怕的事情。

苏若雅正在一个帐篷里照看生病的小孩子，她见林凡要进来，便示意出帐篷外面说话。那生病的小孩子吃了药便入睡了。

“其他人没事了吧？”林凡问道。

“吃了药，退烧了。但还没有全好，应该没有大问题了。钟大姐……”苏若雅凝视着林凡。

抹了一把脸，林凡略为沮丧道：“我杀了他。”

苏若雅看出林凡很自责，便上前握着他的双手，柔声安慰道：“他已不是以前的他了。你的做法是对是错，别人怎么看，我不管，我永远支持你。”

在情绪不佳的时候，还有另一半慰藉，林凡感到很欣慰，他将苏若雅紧紧地拥进怀里感受她的体温。在他恍惚的精神中，只觉得她的体温是真实存在的，其他的都那么缥缈。

“钟大姐可能活不下去了，你去劝劝她。”林凡轻声道。

“嗯，希望她能振作起来。”苏若雅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