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要为孩儿做主啊!那人,那人欺负孩儿,让要打孩儿五十大板,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娘~要是那五十大板打下来,你就见不到孩儿了…”
孙氏挡在身前,杨不伟虽有呵斥,但始终没有动,眼见有人撑腰,杨正德胆子不觉大了起来,开始向其哭诉告状,诉说自己的委屈与遭遇。
“娘,你看看杨和,五十板下来,皮肉都已经稀巴烂,要是爹爹晚去一步,孩儿…孩儿也要遭受那非人的折磨,岂不是皮开肉绽…要是那样的话,估计您就见不到孩儿了…”
杨和被人抬回来的消息,她有所耳闻,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听下人提起,衙役五十大板打下去,屁股的肉像泥巴一样稀碎。
如是一想,倘若她丈夫晚去一步,那她可怜的孩子,是不是也要遭遇毒手,昏迷不醒?
想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一直以来都是捧在手心,从未舍得呵斥半分,如今却听到儿子告状,有人要对他行刑,痛打五十大板,这如何能让她不生气。
在孙氏眼里,哪怕她儿子有错,但罪不至此,最多教育一番便是,如何能对她宝贝儿子动手?
“他敢!到底是谁,谁敢在广信城对我儿子动手,这般无法无天,他是活腻了吗?”
孙氏怒目切齿,满腔怒火,目光转而看向杨不伟,眼里的埋怨布上心头,“老爷,儿子都要被人打死了,您回来竟只字未提,还要将他带到祠堂这来,对他动用家法,你这是想要将他打死吗?”
杨不伟本来就没有动手的想法,此举只不过是想给儿子一个提醒,让他不要在如此横行霸道,蛮横无理,要不然将来等自己不在,没有保护伞,必定会自食其果。
可还没来得及教训,孙氏就冲了过来,一顿质问与偏袒,让他恼怒不已,心想这些年要不是孙氏宠爱过度,疏于管教,如何能形成这种性格。
如今已然十七岁,然而却依旧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甚至是欺男霸女,想到他做的那些破烂事,杨不伟就觉得无比头痛。
有些事,他不能说出来,是因为担心孙氏承受不住。
“你懂什么?是你儿子,要对朝廷命官动手,在衙门,公然威胁知州…以上种种,你说他该不该打?”
孙氏嗤笑一声,一脸不屑,“打?哼,我们的儿子,只能由我们来打。至于知州大人?年纪轻轻,我看他呀,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罢了,能有什么本事。”
“我们德儿,乃是人中龙凤,日后成就决不在他之下,娘说的对吧,德儿?”
杨正德听到孙氏的夸赞,嘴唇立马弯了起来,仰着头,大言不惭道,“就是,娘,孩儿将来定会比他还要厉害。”
杨不伟频频叹气,这种话,也只有她们娘俩说得出口了,南夷知州,那可是正四品,想他为官多年,还是从五品,想进一步,比登天还难。
而他这傻儿子,不知天高地厚,尽知道在家里,在他们面前大放厥词,竟然还想超过四品…
孙氏摸着杨正德的头,愤怒道,“老爷,我不管,那小子敢对我儿子下手,我绝对绕不了他。”
杨不伟盯着她,“你要做什么?”
孙氏看着儿子委屈巴巴的模样,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冷,“妾身能做什么?不过是想让他知道,在这广信城、南夷州,到底是知州说的算,还是我们杨家、孙家说的算。”
杨不伟用力拂袖,怒斥道,“胡闹,你这是胡闹你知不知道,你以为凭他自己一个弱冠的年纪臭小子,能当上知州这等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