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亭子间,三个人围坐在石墩上,可刚落座片刻还不到,其中一人东张西望,身体也随之扭来扭去。
以为是不习惯坐在石墩上,可仔细察看发现,目光所瞟之处,乃是刚刚离开的湖边。
脸上神色凝重,颇有惴惴不安之势,似乎在担忧什么,这副小心谨慎的模样,与其余两人动作闲散、漫不经心形成鲜明对比。
由此可见,除此人外,其余两人,并没有将杨伯离开时,交代的话放在心上。
定睛瞧去,发现这人顶着一头凌乱的稀松头发,胡须像是很久没有打理一般,蓬蓬松松如同刺猬一般炸开,而这须发油亮乌黑,看着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纪。
当然,仔细对比三人发现,此人虽是三人中年纪最小一个,其心思却是三人中最为缜密一个。
话说其余两人,虽对刚才湖边的事漠不关心,但看见他那焦急不安的动作,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不难看出,两人眼中皆带有疑惑。
其中最为年长之人,邹着眉头,忍不住问道,“老三,我见你自坐下,一直不断动来动去,可是有什么心事?”
原来这三个人,乃是结拜兄弟。
最年长者为姓徐,因为家中排行老大,加之头大,江湖人称徐大头,也是他们三人中的老大。
老二名叫许大聪,其名颇有聪颖之意,可单看这人五大三粗的长相,实在是与这名字不大匹配。
老三,名叫秦永安。
听闻徐大头问话,秦永安微微愣神,似乎没猜到徐大头会这么问,等他回过头来,先是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赫然站起,目光停在两人身上,“大哥,二哥,那个…我们就这样不管了吗?”
徐大头一顿,没有说话。
许大聪盯着他,指了指湖岸边,“老三,你是说…”
秦永安点了点头,道出心中忧虑,“正是此意,大总管临走前,特意嘱托我们兄弟三人在现场盯半个时辰,可大总管刚离开,我们兄弟三人就坐在此处,会不会?”
徐大头努着嘴,意有所指道,“老三,有件事大哥不得不说你。”
“大哥请讲!”秦永安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让徐大头明示。
闻言,徐大头盯着秦永安看了一眼,发现他并没有不喜,这才放下心来,随后开门见山道,“老三,大哥想说的是,你啊!有时候就是太较真了。虽说出来混,讲究小心为上,可要是做什么都小心翼翼,传出莫不是要被其他人笑话,说我们兄弟三人胆子小?”
“这…大哥,小弟不是这个意思,再说这件事与胆子胆小无关,万一我们坐在这,让湖里的杨武良跑了,我们难以交差啊!”
秦永安嘴角一抽,心里不由苦笑一声。
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本来他想表达的是,做事要小心谨慎,以防突发其变,可徐大头却曲解他的意思,认为做事小心谨慎,乃是胆小的表现,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老三,不是二哥说你,投湖前,可以说我等兄弟三人,将杨武良身上的绳子检查了个遍,没有发现绳子有半点松动的异常,更何况将他嘴堵住之后,我们按照大总管之意,将他套在大麻袋里…以上种种措施,你觉得他还有逃生的可能吗?”
“这…”
话音一落,不禁让秦永安一顿,因为这话说的确实在理,按照他们此前的措施,可以说没有半点纰漏,同时他们也是亲眼看到杨武良沉下湖底,这才上到亭子间。
按理来说,不可能有逃生的可能性,除非他有天人救助,不过这种想法,在他脑海里刚一出现,就果断摇头去除。
可他还是隐隐有些不放心,“二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不小心,在我们离开之时,让他被人就走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