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敌人撤退了?”
黎巍然的话,令黎博延大吃一惊,这前后才多长时间,敌人一眨眼功夫就撤退了,这不禁让他摸不着头脑,心想这敌人在搞什么鬼?
只见黎巍然咽着口水,有些无语道,“将军,敌人确实撤退了,我军盾牌手缓慢向前移的时候,并没有受到攻击,可想到敌人弓箭的穿透力,又不敢加快速度,因而待我方盾牌手压上去的时候,敌人已经不见踪影。”
“敌人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呢?”听完此话,黎博延喃喃自语,接着追问道,“敌人不见踪影,你有没有派骑兵追?”
黎巍然小心翼翼,瞄了他一眼,略显心虚道,“将军,我军骑兵刚刚惨遭大败,没有将令,未敢私自上前。”
这话说得好听,没有命令不敢上前,其实说白了,就是因为刚刚的惨状,才让骑兵停滞不前,哪怕敌人不见了踪影,仍心有余悸,担心如果上前追踪,会再次遇到冷箭。
黎博延这个老人精,自然听出黎巍然的言外之意,想到刚刚的惨状,他知道骑兵畏惧也是理所当然,也就没有追责。
这件事太过诡异,以至于到底要不要派出骑兵,继续向前追踪,黎博延思前想后,也不敢擅自主张,私自做主,担心下令骑兵向前跟踪,会再次遭到敌人的埋伏。
方才骑兵一连三次进攻,死伤近千人,三千人的骑兵营,如今仅剩三分之二,如果派出骑兵,再遇到一次埋伏,又死伤近千人,那后果,不仅他受不了,就连黎修然也承受不了。
念及于此,黎博延决定将这件事上报。
最终如何,皆由黎修然拿主意。
当黎博延将这件事,告知黎修然时,当场被其痛骂一顿,骂他办事不力,并称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让敌军跑了,简直愚蠢至极。
面对黎修然的谩骂,黎博延沉默不语,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引起黎修然的暴怒。
幸亏之前接连两次,痛杀安邑城守军近七千人,属于大胜,如果不是有此大胜,黎博延估计要吃板子了,黎修然就是这样的人,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只要打赢了,一个字,赏!
如果输了,轻者打板子,重者杀无赦。
黎修然恶魔的称号,就是这么来的。
说来也奇怪,南夷军埋伏之后,就悄然无声撤退了,这不仅让叛军感到诧异,就连在远处观望战场的武飞尘等人,也觉得奇怪不已。
亲眼目睹南夷军撤退,安邑城守将千夫长范虎成,带着疑惑嘀咕道,“将军,您说这么好的机会,南夷军为何要撤退?”
武飞尘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且低着头陷入沉思。
范虎成以为他不想回答,没敢再问,其实武飞尘不回答,是因为他也琢磨不清,毕竟刚刚如果换做是他,军队处于大好局势,必不可能撤退,可一时间他也回答不上,而且还不能明说,因此只能低头不语,故作神秘。
很快,南夷军就撤退到了附近,胡鸿云领着南夷军第一团,路过武飞尘时,特意停下脚步,带着不解道,“武将军,不是…你们为何停留在此处?”
武飞尘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们停留在此地,是想看南夷军如何应对敌军,没想到,到头来他们观看了个寂寞。
南夷军三个团,先后三次阻击大理叛军骑兵的进攻,可在武飞尘等人眼里,南夷军能阻断叛军骑兵,皆是因为占据有力地形,同时事先准备好弓箭手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战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