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张德宝,虽然相当长一段时间不见,但好在张德宝这些年,并没有太大改变,他还是一眼就认得出来。
张德宝容貌确实没什么改变,奈何这些年凌云的改变太大,人变得成熟了,个子也高了一点,看起来更加沉稳,目光深沉,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经历大风大浪的人。
凌云走上前,含笑道,“张大人。”
“嗯?”张德宝一愣,惊愕望着他。
想到刚才李剑辉的话,便想起来,眼前这位年轻而又沉稳的少年是一位将军,于是躬身恭敬道,“下官见过将军,敢问将军是?”
张德宝这么问,属实有些唐突,毕竟哪有一上来,就开口问人家姓名的,按理说张德宝乃进士出身,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才对,可他为什么还会问出,如此唐突的问题来呢?
原因在于,凌云说话间面带笑容,行为举止以及说话的语气,尤为客气,而且模样也有些熟悉,莫名让他有一种老朋友的错觉,所以才会止不住这么问。
凌云抿着嘴,笑意不止道,“张大人莫非不记得小子了?”
“啊?这…不知将军是?”
张德宝彻底愣住了,大脑飞速运转,不断思索、回忆,想找寻与这人有关的记忆,奈何思来想去,却没有半点印象,只张大嘴巴,愣愣的看着他,眼睛里充满疑惑。
实际上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只是一想,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两声,心想未免为太看得起自己了,他怎么可能认识这么年轻的将军?
别说认识这么年轻的将军,就是像眼前这般年纪大小的人,他也不认识几个,更何况是这么优秀的少年,要说认识,许多年前,还真是认识一个优秀的少年,如今还在京城里。
索性摇了摇头,面带疑惑看向此人,希望他们答疑解惑。
凌云也不生气,心里有些奇怪,难道自己这些年来,变化有这么大吗?
沉凝片刻,抿起一丝微笑道,“张大人真是健忘,竟连小子也忘了,小子凌云,这么一说,张大人理应,对小子还有点儿印象吧?”
“什么?”
张德宝听到这话,大脑忽而失去了指挥自己的力量,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愣着两只眼睛,发痴似的看着眼前的凌云,嘴巴张得老大,足以塞进一只紧握的拳头。
“这这…这怎么可能,凌小子,你你怎么会在这?”
“啊不是,你不是在京城,不对,你为何穿着甲胃?”
张德宝心里面有太多的疑问,以至于说话找不着调,有种无与伦比的感觉,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问什么,拒绝的心里有无数种困惑。
凌云目光微微一动,顿了顿道,“张大人莫激动,小子的事,日后在于慢慢详说。”
“对对…日后在说,当务之急…额…”
张德宝连连点头,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话说到一边,腿伤一下子将他刺痛,让他不由得吸了好几口冷气,才将疼痛缓解下来。
凌云双眉一皱道。“张大人,你这是?”
张德宝目光黯淡,叹了一声道,“这事说来话长,我这腿啊!怕是…”
“哎!不说了,不说了,”
“啊!”
张德宝突然惊叫起来,“凌小子,快,快回去,你家里,家里出大事了!”
“什么?”
凌云霎时一惊,刚想询问。
“你先回去,村里人自然会告诉你,快些回去看看…”
张德宝没有解释,一个劲催他回去,或许凌家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听到家里,凌云一下子慌了神,不由自主地紧握着手,深呼吸平复心情,“好,既然如此,那小子先行告辞,等忙完了事,再找张大人详谈。”
张德宝挥手道,“去吧!”
凌云眼眶微微发热,闭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色愈发沉重,扭头道,“李剑辉,派人保护好张大人,将灵山县控制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不许出。”
“是,凌帅。”
“景子石,传令下去,三天之内,将安州府全部失地收复。”
“记住,不计一切代价,三天收复。”
“是,军长!”
景子石得令,眼里闪过精光,队伍沉寂了这么久,终于又可以大开杀戒了,然而没等他高兴起来,就被凌云叫住。
“等等。”
“军长~”
凌云忽然想到什么,嘱咐道,“攻城,能不见血,就不见血。”
景子石一愣,脸色脸色微微一颤,瞬间明白过来,这里是安南,是凌云的家乡,自己刚刚竟然还想大开杀戒,想想后背一阵发冷。
连忙道,“是,末将保证完成任务!”
“李剑辉,跟我走!”
吩咐完,凌云目光快速看向广平村,张德宝刚刚的话,突然间让他感到莫名不安,仿佛预示着什么大事发生,他迫不及待要回去,想知道广平村到底出了什么事,张德宝竟然让他快些回去。
“驾…”
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他要回去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