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不仅是炮手紧张,就连盾牌手也紧张起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实战,效果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能否一举破开城门,全看他们的了。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黄龙全在心中默念。
只要将城门轰开,他们炮手将成名,立头功...
“弟兄们,给我放。”
盾牌手挡在前面,为炮手提供保护,当炮手调转炮车方向,对准城门的时候,盾牌手撤了回来,盾牌平整排列,每隔一个盾牌露出一个炮车炮口,头顶上也有盾牌,为炮手提供严密的保护,然而这种严密保护,无形中会造成一定的拥挤,让所有人都得小心翼翼,每一步那么的慢却又那么的井然有序。
“弟兄们,给我放!”伴随着黄龙全一声令下,十五架跑车同时点火,就这么在敌人注视下点燃了引线,而敌人却没有一丝发现。
并非他们没有发现异常,而是他们根本不懂乾军,突然停下来一顿操作是要做什么。
哪怕他们觉得乾军举动怪异,但却没有人知道乾军到底在做什么,不明所以的他们只能睁大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一切的发生。
“他们在干嘛?”
在干嘛,谁也不知道,李先开也不懂。
只是当炮车的引线烧尽,伴随着一声声轰隆巨响,每辆炮车发射出一枚炮弹,径直向对准的城门飞出,连续不断的巨响,让城上所有的西夏军都懵了,不知道哪里传出的巨响声。
“这是打雷了吗?”李先开喃喃自语,目光也在不经意间瞥向上空,没有任何打雷征兆。
当他带着困惑看下方,突然间又听到了类似打雷的巨响,而这时他也听到了城下守着城门口的士兵的呼喊,“有敌袭,快来人,有人攻城了,快来人啊…”
守城门口士兵发出了撕裂声,因为城门已经被轰开一道洞口,眼看就要倒塌,让他以及下面的士兵陷入了无上的恐慌,论谁都知道城门一破代表着什么,死亡的念头越来越近…
李先开反应过来,立马怒吼着下令“李先徳,快,给我下去,去守住城门。”
“弟兄们,跟我冲啊!”
在炮手放出第三炮时,罗志尚率领三千骑兵冲向城门,与此同时不断有士兵靠过来。
城门失守,近在咫尺。
“顶住,给我顶住,就算是死也要给我死在巷子里,不能后退半步,后退者杀无赦!”
李先开已经从城上跳下来,不断指挥士兵顶上去,但凡不从者,他抡起大刀就砍…
既然城门开了,那就让士兵顶,用人肉充当城门,挡住乾军的进攻。
不管怎样,就算死,也要死在巷子里。
这是李先开唯一的想法,而且就当前这种情况而言,也只有这种办法管用,退一步他们就会兵败如山倒,彻底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凌云目视着前方,城破撕裂那一刻,他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了,只要城一破,就代表兴元府攻下来,接下来就是入城之战了。
而另一边南坪,拓跋律左等右等,始终没有等来杨千山的回音,派出去的人也没回应。
开始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于是暗暗将兵力收缩回来,正当他犹豫该不该撤退时,兴元府方向传来了一声声巨响,这才最终确认完了。
“传令下去,大军归拢。”拓跋律开始准备撤军这时候的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兴元府出事了,他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撤军回援。
“将军,这时候撤退会不会…”
“撤军!”拓跋律没有听从手下意见,非常决绝的下令撤军。
手下犹豫片刻后,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下令撤退。
可是拓跋律还是失算了,兴元府方向传出巨响的时候,郭宜修这边就知道要发力了。
不仅仅只是郭宜修,其他人也都知道凌云在进攻兴元府,所以他们进攻尤为勇猛,不管如何也要拖住敌人的大军。
拓跋律退意已决,就算损失惨重,也要选择撤退,而乾军这边因为没有足够兵力对西夏军形成合围,只能在西夏军撤退的时候拼命多杀几个人,而且穷追不舍,一直黏着杀…尤其是杨三牛,这一刻他就像是杀人如麻的机器。
石天纵突然指着西夏军后撤方向,“所有人,给我包过去,不能让敌人后撤…”
他要做一件大事,那就是率领骑兵去阻击西夏军撤退,然而这时候他身边的士兵只剩不到四千人,这么下去怕是会死伤惨重,但是为了能够将西夏军拖住,就算是死也要前往…
想要留下西夏军,唯有这个办法,那就是用骑兵的命去阻挡敌人后退,再无其他办法。
唯有拖住拓跋律大军回援,才能给前面的凌云争取更多的攻城时间,否则一旦让拓跋律大军撤回兴元府,双方胜负难料。
“下令,不要让石天纵阻击。”郭宜修注意到了石天纵的想法,迅速下令。
南坪回兴元府中途还有埋伏,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跟敌人硬磕,否则造成的伤亡太大。
这时的石天纵发现了军令,那是让他停止继续前进指令,脑子懵了一下,有些不明的看向郭宜修所在的方向。
思虑再三,还是听从了将令。
于是改其道,将撤退的西夏军分割成一块块的阵容,让敌人自乱阵脚,自顾不暇,杨三牛则率领的大军进行收割,两人互相配合,一时间将后撤的敌人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