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凌云说的没错,大乾自前年就已经开始吃卯粮,今年更是如此。
再这么下去,迟早的出大事。
可即使面临如此状况,李承佑并不觉得应该开海禁。
凌云则继续道,“老师,开海禁自古有之,且不闻大唐盛世,万国来朝?”
“又如北宋一朝,海上丝绸之路,一年的商业税高达一干九百多万缗,岂止干万收入啊!”
“这...话虽如此,但你可知海运一开必有海患,如今我大乾水师早已形同虚设,不妥,实在不妥也!”李承佑说到底被说的有些心动,只是他也有担忧,万一海禁一开,给大乾带来无尽的海患,那便是干古的罪名。
凌云顿了顿,明白李承佑的担忧,于是无压力地道,“老师,你只需将此法上书陛下,剩下的事交给学生即可!”
“你确定可行?”李承佑犹豫道,“只怕两位丞相哪里未必能通过。”
凌云眼神一闪,早已有了对策,压低声音道,“老师,接下来正是学生要说的主要目的,届时如果陛下同意,丞相哪里通不过,老师可借机向陛下进言,组建内阁...”
“胡闹,简直胡闹!”
“你这猴子,想一出是一出,重建内阁是你我能决定的事?”
很明显,凌云再次遭到李承佑劈头盖脸的骂。
凌云不为所动,直言不讳道,“老师有所不知,丞相制的存在,陛下权力处处掣肘...陛下恶丞相制久矣!”
“胡说八道!”听得凌云忤逆的言行,李承佑气得直发抖,心里也是直冒汗。
李承佑气得朝外面大吼,“福伯,不要让人靠近书房。”
这等话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会给他们师徒二人带来灭顶之灾,就没不止于此,他们师徒二人的仕途也会到头了。
两人谈话不欢而散,其主要是凌云被骂走了,不过开海运的计策还是留在了李承佑的心里。
凌云既然这么说,心中肯定有应对海患的计策。
只要他将这件事提出来,或许真的有用。
又过了三天,朝廷依旧没有解决赈灾的具体措施。
期间工部尚书南宫屏因监察不力,导致水堤决口而遭到罢免。
至此百官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轮到谁。
李承佑忧心忡忡,唉声叹气,最终还是提起了笔,“臣斗胆以为,解决当前困境,无非开源节流两途,平阳常年用兵,山西又逢水患,仅凭夏秋两季税收恐怕难以支撑,臣今日思得一开源良策,斗胆进言:昔日宋朝一代,陆地闭塞,却另辟蹊径,大力发展海运贸易,仅商税一条竟能高达干万缗,绍兴三十二年,泉、广两地船司舶税净收入达二百万缗...”
写完之后,李承佑在书房踱起步。
盯着书桌上写好得奏折,内心生出一种无法摆脱得不安,仿佛被无数细小得针尖扎在心头。
又煎熬了一天,李承佑战胜了顾虑,直接将奏折送到了御书房。
乾熙帝这几天没有心情处理奏折,因为前几天他已经看烦了,全是一些狗屁不通得计策,他恨不能将这些没有得废物通通裁掉。
于是乎,李让被迫看起了奏折。
“陛下,陛下...”当李让看到李承佑上述的奏折,被上面得内容吓了半死,只是看到一半又迅速合上,可是还是被上面的银子所吸引,最后拿着奏折屁颠屁颠地去找乾熙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