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跟随着布兰德特神父走过广场,沿着河边的道路行走,两边的树木用偏黄的叶子挡住橘黄色的夕阳光,中间每隔一段就有老旧的古朴石桥,给赫敏一种小桥流水人家的感觉。
河流流向下面有一个不大的胡泊,那里应该就是此行的目的地。
两边有一些在教堂前的广场休憩完回家的人,女人和孩子占了大头。
本来打算走过石桥的一户人家也停在那里等待二人走到面前。
穿着粉色连衣裙,带着平顶鲜花礼帽的女人已经在等待着开口。
她身边跟着一位仆人和比她矮一些的女孩、穿着黄色泡泡裙,只到腰部高的男孩穿着领结套装,捉着那女人手,好奇看着。
“布兰德特神父,我们想邀请你今晚来共进晚餐,感谢你的开解。”
“好的,我会准时到达的,谢谢你的邀请,凯瑟琳夫人。”
说完之后那女人多看了赫敏几眼,然后行礼离去。她身边的几人也都是多看了几眼。
“她是加西亚镇行政官卡尔·恩斯特的妻子,凯瑟琳·恩斯特,那两个是她的孩子。”
“谢谢你的介绍。”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赫敏直接说了这句,她来这里就为了天鹅堡,至于其他人管不过来。
一路上布兰德特神父给她介绍着遇到的小镇居民,看起来关系处理非常好,不像他沉默的性子。
河流汇入湖面,赫敏在没有房子的一边看到了那间林中小屋,外面坐着两个警察无聊的看着这些景色。看到布兰德特神父前来连忙起身致敬。
打完招呼之后,二人来到那间靠近湖边的木屋,锯木声、摩擦声响起在这里。
转到门口正面的赫敏看到一个长满胡须,头发蓬乱得和鸡窝一样的男子,他在拿着几根圆木,和一截手锯在那里捣鼓。
身上的棕色大衣破旧脏乱,宽松裤子也有不少裂痕,可以看到里面还有一条发黑的白色丝质裤子,双靴鞋帮处用几块破布包了起来。
“有些虚荣的布兰德特,这次你想来问什么,我正在做一艘船,还缺少些工具。”
“你可以问看守你的警察要,如果合理他们会提供给你的。”
“我问了那两个虚伪的家伙,他们没有理我。”
埃德蒙德·温特从木屋里面拉出一堆藤蔓,将手锯丢到一边,坐下来编起绳子来,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那里。
“只要仍处在世俗之中,这些欲望都是不可避免的,不过说了你也还是这样。”
“你说这艘船能够遨游在云海之中吗?跨过世俗到达归宿吗,我觉得还差一些东西,比如一个风帆才行。那样还要去做一条主杆,哪里的云杉比较好,这里的太小了。”
埃德蒙德·温特说完放下手中才打了结的藤蔓,拿起手锯据起了岸边齐腰高的杂草,有些枯黄细长的杂草很快堆到成了一小堆。
“诶,你也看到了,他就是这样,我不想和他谈论知识与智慧的主,因为我怕会控制不住自己一枪打死他。”布兰德特有些无奈。
“我明白了,让我来吧。”
赫敏如同空气一样在这里已经看了一会,那个埃德蒙德·温特似乎忘了她一样。
这是赫敏来这里那么久以来少数赚取不到回头率的时刻,如果大家都像他这样该多好,那些魔女也不会能诱惑人了。
“你是打算用草编织一条绳子,挂上一个钩子,勾到到归宿那里爬过去吗?”
“不是,我是想勾到云朵上,那里有我追求的永恒。”
得到回复的赫敏回到一边继续看着他又跑到湖边捞着什么,埃德蒙德·温特看起来身体没有什么,灵体颜色深一些,难道是隐藏起来了吗?
一坨淤泥直接朝赫敏脸上甩来,它快速凝结成冰块掉到地上,布兰德特神父早有预料的避开了,看着又回到木屋门口那里自言自语的埃德蒙德。
“去哪里了呢?刚刚明明还在我手上拿着的,难道是丢了吗?”
“在这里,还给你。”
赫敏操纵蛛丝将那块淤泥冰块丢回到他面前,埃德蒙德拿了起来,毫不在意的吃了起来,另一只手翻着不存在的书本,就像是废寝忘食的学生一样。
“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比如道谢什么的。”
“又来了一个吗?那些人晚上睡觉的时候估计会很开心,因为又多了一位可以在梦里同眠的对象。你简直就是人们心底的腐臭淤泥与最深处的罪恶。”
埃德蒙德鄙夷的抬起头看着询问她的赫敏,站了起来,就像是训斥背叛信仰教徒的神父一样。
“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罪恶。”他看了一会赫敏又突然惊恐的后退倒地。
“请原谅我吧,我居然试图和魔鬼在谈交易,再美丽的外表也掩盖不了皮囊下的丑陋与污秽。那诱人的清香简直臭不可闻,如同淤积在下水道的污垢浊气。我无法想象我的眼睛、呼吸、耳朵、胸腔里面都充斥着这些东西,我感觉我的灵魂已经在腐朽了。”
看着不断在朝他自己忏悔的埃德蒙德·温特,要不是还有着用处,赫敏也想把他一枪打死了,众人皆醉你独醒是吧。
“请宽恕这里的一切人吧!他们没有一个是无罪的,没有一个人不需要宽恕。花草树木也好,鸟兽昆虫也罢,尚未出生孩童,以及呼吸着臭气的人,他们都需要宽恕。”
张开双手的埃德蒙德做出拥抱的姿势,闭上双眼,仿佛是降临人间的天使。
然后被面前行走在人间的天使赫敏一脚踢飞出去,晕死在地面上,表情上还带着一丝陶醉。
“恶魔养大的东西,神经病。”
“你能忍耐了那么久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有几个普通人在这里,估计已经互相指责起来了。”
“他应该被某些东西影响了,所有才能这样,我的他看不清,只能含糊其辞来表达个大概。你今晚要去赴宴该不会也是为了这些破事吧?”
布兰德特神父有些无奈,“你应该明白,这些表明夫妻的潜规则,维持好表面关系才重要,这个人来到这里见人就说别人内心有魔鬼,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来占卜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