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聪和姜潮的关系,对手的成分多一些,但姜潮现在看到陈聪这个样子,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再者说,陈聪这个人的品质还是不错的。
如果不是之前的竞争,姜潮还真想把陈聪当成一个交心朋友。
姜潮一再坚持,陈聪犹豫了一下道:“那好吧,快动手术之前,我会给姜潮你打电话的。”
聊着聊着,两人又聊到了工作上。
姜潮将他在通河县经历的白骨奇案、男子娶去世女友案、还有父子失踪案等一一说出。
说道悬处,陈聪也来了精神,连连称奇。
而陈聪也讲了他在齐齐哈尔经历的几个案子。
印象最深的一个,是齐齐哈尔乡下的一对新婚媳妇。
那对新婚夫妇之前只见过两次面,纯粹是乡下旧习气旧思想,媒妁之言,感觉门当户对,凑吧凑吧就订了婚。
新婚之夜,新郎喝的伶仃大醉,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婚房。
而新娘却趁着新郎醉卧炕头之际,碎步走出了婚房。
新郎虽醉,但也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新郎追逐新娘而去,而新郎家里是农家宅院,宅院的后门是个浅浅的河沟。
新娘淌水过沟,新郎要跌跌蹒蹒的追上。
追到十几里外,新娘去突然对着新郎说:“这里是我家,你要是成心让我跟你,便在我家小住几日,待我别了父母,便跟你回去。”
新郎不舍娇妻,倒也是住下了。
但离奇的事情,还在后面。
白天时,新郎的父母亲眷发现新郎不在婚房。
而新娘自己倒是一个人,独坐炕头等了一个晚上。
数日之后,有人在村西的坟头上看见了新郎的尸体,而从新郎尸体上提取到的物证来看,杀死新郎的极有可能新娘本人。
这倒是奇了怪了,那一晚有目击证人证明新娘没有离开婚房。
可证物和目击证人的说法又有冲突。
几经波折,警方多次查找,才发现新娘有个孪生胞妹,过继在其舅母家中。
而现场提取到的物证倒是能和这个孪生胞妹的对号入座。
“你知道后来怎样了么?\"陈聪也来了精神。
“怎么样了?”姜潮也是大感离奇。
“后来经过审讯,那新娘子因为不想被父母包办婚姻,早就跑了,而当时女方家里着急的不行,就找到了送到新娘舅母家的胞妹,让其顶替,可她这个胞妹,自小寄养在旁眷家中,日久心生疏怨,因为她不想再替夺走她一切的姐姐行房,就谋害了新郎,并打算嫁祸到姐姐的头上,让姐姐偿命。”陈聪道。
“确实是个奇事儿!这内中的曲折肯定很多。”姜潮叹道。
这种离奇的案子,换做是姜潮,肯定也是想参与的。
“姜潮,你为什么想干法医?”陈聪突然转移了话题对着姜潮问道。
“这个……以前是为了有口饭吃,现在纯粹是习惯了这份工作吧。”姜潮犹豫了一下道。
“你知道我是为什么么?”陈聪道。
“为什么?”姜潮好奇的看着陈聪。
“我做法医一是家庭因素的影响,二是做法医,能知道很多普通人很难知道的秘密和故事,就是这些故事背后的离奇和解开秘密的感觉,深深的吸引了我。”陈聪道。
叹了口气,陈聪又道:“只可惜,我不能和你们一起走下去了。”
“陈聪,你也不用太悲观,如果你这次手术成功,病彻底治愈了,指不定明年再特招的时候,你还能进来。”姜潮宽慰道。
“这个谁说得准呢,指不定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已经去世快一周年了。”陈聪有些悲观道。
“好好休息,心里压力别太大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你看那些被冤屈的犯罪嫌疑人,或是家人的案子没有昭雪的人,每一天都在积极的找寻机会,好好的活着,你这个手术虽然有风险,但你想想你还有百分之四十的几率能活下来,多想想这个就好了。”姜潮道。
“百分之四十的存活率。”姜潮如此宽慰,陈聪嘴上喃喃,心中却是稍宽。
“多谢你了姜潮,希望你能算上我那份在岗位上好好干下去!”陈聪带着惋惜道。
“放心吧,陈聪,我会的。”姜潮点头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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