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沈筈还是有点儿东西的,站在城主夫人所在厢房外,侃侃而谈,顺便还暗戳戳表示自己可以治好城主身上的问题。
一套说辞下来,相当完美。
厢房中用餐的城主夫人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竟是婉拒道:
“多谢这位公子好意,只是家夫情况与你所说不同,无需治疗。”
对方的回答令沈筈一愣,目光一动,看向周围之人。
难道是为了城主的面子,所以才故意拒绝的?
但不对啊,自己方才可没有明说什么,当不至于损伤城主颜面。
反倒是城主夫人的直言,才可能会让人多想。
但不管如何,对方都已经拒绝,沈筈也不好再厚着脸皮继续说什么,就要退走。
这时,忽然又听厢房里城主夫人改口道:
“也罢,既然公子有心,去看看也无妨。”
对方态度忽然改变,令沈筈有些意外,但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城主夫人没有拖沓什么,带着侍女自厢房中出来,对沈筈道:
“公子请随我来便是。”
沈筈见状,屁颠儿跟上,顺便对夜明几人招呼。
城主夫人见他们几人也跟来,并无反对意见,神色淡然的当先下楼。
离开家酒店后,其坐上轿子,夜明几人步行跟随。
庄难在沈筈耳边小声道:
“看样子,城主身上的问题和你猜测的不一样,你确定有办法吗?”
“无灾兄放心,就算没办法,咱们只要表示自己尽力了,相信城主也不会为难我们的。”
沈筈这话可不是信口胡诌,而是在城中听过许多百姓对城主的评价的。
东礁城的这位城主,颇受百姓爱戴。
随同城主夫人的车架,一路来到城主府。
这位城主大人十分勤政,基本不住自己府上,长年累月都是住在城主府中的。
城主夫人熟门熟路的带着一行来到城主个人班房之外。
隔着一堵墙,隐约可以听到城主正在和手下人交代事情。
众人便暂时在外等待。
不久,一个捧着一封文书的书吏自其中走出。
其恭敬对城主夫人一礼后,快步离去。
屋里传来城主的声音:
“夫人带了客人来?
请进吧。”
城主夫人闻言,这才招呼几人进去。
班房内坐着的,乃是一个看去四十余岁,有些略微驼背的清瘦之人。
其人原本目光甚是平静,但在见到赵若愚之后,却是瞳孔微缩,随后又恢复若无其事的样子,轻咳一声,主动问道:
“夫人,这几位是?”
城主夫人有些嗔怪的看他一眼,解释道:
“是我请来治你隐疾的。”
“隐疾?我未曾生病,无有隐疾,更不需治疗。
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几位请回吧。”
他这话说出,却见城主夫人一手紧紧捏着手帕,看一眼周围几人之后,仍是当众说道:
“没有隐疾,为何三年不与我同房?”
被城主夫人当面这么说,城主面有无奈之色,看一眼夜明几人,尤其是在看向赵若愚的时候,有些谨慎。
轻咳一声,有些尴尬道:
“夫人,我们之间的私事,还是私下里谈比较合适。
还是先请这几位贵客离开吧!”
但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城主夫人自然不愿轻易罢休,站在城主面前,坚决道:
“不行,人都已经请来,说什么都要帮你看看。”
说着,示意沈筈上前帮城主看病。
沈筈已然发现这夫妻俩之间似乎不是很熟的样子,这么闹起来,他反而有些犹豫。
这时,却见进来之后,一直仔细端详城主的赵若愚主动道:
“为城主大人看病之事,还是小子来吧!”
城主见他要上前给自己把脉,下意识起身后退一些,撞在背后的书架上,差点儿直接撞倒书架。
“不,不必,这位法师,本官好得很,没有病,不需要治。”
“哦,城主大人如何知道小子是修行中人的?”
赵若愚闻言,追问一句。
这话一出,城主额头冷汗顿时下来,变得有些支吾。
而城主夫人则是有些好奇的看向赵若愚,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少年,居然是一位修行中人。
面对赵若愚的提问,城主支吾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
“本官以前见过几位修行中人,他们都是仙风道骨模样,与法师你很像,这才大胆猜测......”
赵若愚闻言,再往前一步:
“那城主大人不妨猜猜看,小子的本事如何?”
听到这话,城主面色一白,靠着书架,有些惊恐状。
城主夫人的目光在城主和赵若愚身上来回扫一圈之后,果断拦在赵若愚面前,开口道:
“几位,先前是妾身弄错了,夫君他并无疾病在身。
不管怎么说,都辛苦几位了,府中备有酒菜,还请几位赏光。”
赵若愚见城主夫人的紧张模样,又看一眼神色闪躲的城主,忽然一笑,后退一步道: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了。”
城主夫人见他后退,也是松一口气,连忙安排下人送来好酒好菜,请几人吃好喝好。
坐在大厅酒桌上,沈筈看着城主夫人亲自帮自己倒酒,而那位城主大人不知为何,一直躲在班房不肯出来,感觉事情有些怪,目光不由看向赵若愚。
赵若愚的目光则看向夜明,似乎在交流些什么。
庄难看着桌上的美食,并无什么食欲,毕竟不久前才吃过,目光四下打量着城主府的布置。
城主夫人招呼着几人,还不忘吩咐下人送饭菜给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