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是残破不堪,但是我一眼就认出这是二叔的那件潜水服,因为上面的编号正是二叔那件。
见到这一幕,我已经可以认定了自己的猜测,虽然没有见到二叔的尸骨,但一想那么多凶残的怪鱼,能留下尸骨才是怪事。
环顾了一下四周,我发现了几个熟人,但是大部分是陌生人。他们表情各异,我懒得理会这些人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因为二叔已经不在了,我和他们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人群开始散去,虽然没有见到杨二爷的尸骨,但他们心中已经认定了二叔已经遇难了。
这些人边走边唏嘘,一个个暗叹杨二爷如此强横的人物居然会死在这片大山中,而且是葬身鱼腹,这样的一个人雄下场居然是如此不堪,这世道正是无法预料啊!
打捞并没有结束,二哥和王涛还在指挥着打捞工作,一直打捞到晚上,负责打捞的人上上下下几乎将水底搅得一片混乱。
即便这样,他们依然没有别的发现,没有遇到别的袭击不说,甚至连骷髅头都没有见到一个,它们好像随着二叔的消失一并全都在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心中纵有万千遗憾,生者毕竟还是要或者!
踏上这条道路,我知道自己要面临这样的情况,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二叔居然走在我们的前面。
他还这么年轻,此刻正是他事业的巅峰期,人生的巅峰时刻,四十多岁的他一点也不老,可是怎么就这么走了。
曾经我幻想过很多画面,包括的就有当我受伤生命垂危的时刻,二叔就在我的身边,有他在我身边,我会走的很安心。
可是、已经没有可是了,这个对我最好最亲的人,我再也见不上了!
乘上最后一批离开的飞机,我望向直升机下那汪平静而深邃的湖面,我心中一片冰凉。
慢慢的,那片大湖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收回视线看向前方,直升机越过苍翠的十万大山向前飞去,飞速转动的机翼好像是在欢呼着通往新生。
在西安停留一晚,第二天我和二哥一大早赶上成都的飞机,经过四个小时的颠簸,我们回到了祖家。
本来二哥是想在成都把二叔的葬礼办了,不光我不同意,二娘也不同意,而且爷爷一个电话打来,二哥更是没法反驳了。
回到祖家,此刻家里已经有好多人了,在场所有的都是杨家人。
在老爷子的要求下,二叔的葬礼办得并不算多隆重,甚至可以说非常的简陋。
参加葬礼的只有我们自家人,别的人不是不想参加,但是老爷子说:‘自成已经脱离了杨家大家,他的葬礼就不麻烦大家了!’
葬礼是我老爹主持的,严格死板的他干这套在贴切不过了。
因为没有尸身,所以埋葬的只有二叔最常穿的衣物,以及他走的时候穿的那套潜水服。
我们家族的人下葬用的是木头棺材,在下葬前会在棺材中滴上几滴绿色的液体,尸体和棺材过上一年就会消失不见。而且埋葬的时候我们不会立碑,这样就算别人想要打扰入土的人也没有办法。
据我猜测,这种绿色液体应该是一种微生物,它能分解有机物。
办完葬礼,老爹把我叫了过去,我叹了口气,该来的始终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