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子是个行动派,直接领着闫芳香去了王羊倌家。
王羊倌正在院里补泥墙豁口,听王婶子说明来意,心里对闫芳香的手艺信不过,又怕拒绝了杨大伢子媳妇不好,犹犹豫豫的。
王婶子顿时恼火了:“王羊倌,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给个痛快话,抻得人骨头不疼肉疼的行不行?你想啊,你让别人编,得给现钱,让杨娘子编,给东西换就成,你还磨叽个啥?三十来岁的人了,有个老爷们样儿行不行?”
被王婶子这么一激,王羊倌顿时点头如捣蒜。
王羊倌是外乡来的,本名王阳,哥俩,大哥当兵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田产,养羊为生,渐渐的,村里人便忘了他的真名,叫他王羊倌了。
王羊倌长相不好看,性子软老好人一个,没田没产,姑娘们看不上,再加上没有长辈张罗,二十五六岁了还没说上媳妇。
编好整张席子,最低得大半天时间,闫芳香一个小媳妇长期呆在他家不好,便决定先用手掌量好尺,在家编完整张送回来。
两个妇人开屋门准备进屋,满满的羊膻味侵袭而来。
王婶子直接退出房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嘴里碎碎念:“王羊倌,你家这是住家还是羊圈啊?这味儿,直打鼻子!眼看着办婚礼了,你可得好好收拾收拾,要不然新娘子都不敢进门了!”
王羊倌唯唯诺诺的答应着。
王婶子用帕子掩着鼻子,硬着头皮二次进屋,忍着不适陪闫芳香把尺量完,这才往回走。
王婶子边走边碎碎念:“这个王羊倌,半辈子窝窝囊囊,配上王霞这个心气儿高的,以后的日子,有得磋磨了……”
闫芳香不了解情况,只能安静的听着,没有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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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梁翠环便叩响了房门,找闫芳香去挖野菜。
杨家家里备了不少吃食,不用顿顿以野菜为辅食,挖野菜,主要是为了投喂杨锱城留下的兔子、鸡和鸭。
相反,梁翠环家则是顿顿野菜团子为主食,还要喂养小鸡,用的野菜较多。
闫芳香心眼儿好使,尽量多挖些,等到家的时候,留下自用的,给梁翠环分走大半筐。
三伢子已经起早要了四大捆高粱秆回来了。
喂完鸡鸭,吃完早饭,三伢子就开始破篾子,闫芳香开始编炕席。
中午饭简单胡弄一口,下午便编好了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