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梅很是无语,不客气的回怼:“二嫂,我现在已经接不着绣活儿了,家里没田没地,全指望着分家那点儿银子过活,花一文少一文。就算我不顾全家死活借给你了,你以后拿什么还我?你还有闺女换聘礼吗?”
张红英瘫在水坑里,嘤嘤的哭。
正哭着,门外一声驴叫,闫芳草带着杨锱城和昊子进院了。
张红英转而又向杨锱城磕头,吓得杨锱城赶紧闪身躲过,绕过岳母,一脚踹倒了房门,从伙房里把闫建勋给拎了出来,惯在地上,解开绳子和嘴里的抹布。
大房所有人都追了出来。
闫大柱气得老脸通红:“杨大伢子,你人再恶也不能没有王法。三房已经分家,闫建勋不问自取大房的银子,那就是偷钱。解决的办法,要么还钱,要么下牢,你拦着我,我明早就去报官,让捕头把你当成共犯抓起来!”
一百两银子太多了,闫大柱也不管什么杨大伢子、王大伢子,要回来钱是真的。
闫建勋双手紧紧抱住杨大伢子大腿:“姐夫救我,我实在冤枉,我只是偷了家里的二十两银子,没拿大伯家的。”
闫大柱立马反驳:“建业打听过了,你输的是三十多两,二十两哪够还?你就是偷了我的银子,快还我银子!”
杨锱城脸色冷漠:“闫大柱,你耳朵聋怎么着?建勋说他没偷,他就没偷,谁说他偷都不好使。”
闫建勋怔然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姐夫,眼里满满的不可思议,所有人,包括他娘张红英,没人相信他没偷,杨锱城,竟然一句不问就选择相信他。
这种感觉,比吃五月的酸杏还酸、还窝心。
杨锱城对闫大柱横眉冷对:“银子什么时间丢的?在哪儿丢的?期间什么人出入过?”
闫大柱不情不愿的回答:“就藏在碗柜下的耗子窟窿里,一个时辰前丢的,我问了一圈,只有建勋出去过,说是他师傅回乡,他帮他师傅收拾屋子,很有可能钱藏在姓方的宅子里了……”
闫大柱只敢窝里横,让他上老方家里去搜,他是不敢的。
杨锱城仍旧一口咬死:“建勋说没偷就没偷,我倒要找找这银子跑哪儿去了。”
杨锱城向前迈步,一迈没迈动,闫建勋像狗皮膏药似的抱着大腿呢。
杨锱城气急败坏:“撒手!不撒手我怎么还你清白?有你姐在,我不会不管你的。”
闫建勋楚楚可怜的松了手。
杨锱城走到闫大柱所说的碗柜后边的耗子窟窿前,弯腰,低头,翕动鼻翼嗅了嗅。
随即,在众人面前缓慢了走了两圈,再然后,在房间走了两圈,停在一处檐下,后退数步,加速跑,三两步借力窜上了房顶,从房顶扔下一个小包袱来。
孙亚茹立马把包袱打开,不多不少一百两银子。
杨锱城走到王大柱面前,冷着脸道:“贼喊捉贼,太老套的骗术了。是你自己招,还是我打你再招?”
闫大柱立马吓得瑟缩:“侄、侄女女婿,应该是、是我老糊涂、记错地方了,误会、误会……”
杨锱城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来:“十两银子封口费,否则,经官。建勋对李辰秋试没影响,你这个岳父可有。你自己寻思着办。”
闫大柱:“……”
正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闫大柱忍着没有发作,直接奉上了十里银子。
心里则暗下决定,羊毛出在羊身上,既然影响的是李辰的仕途,那么这银子,理应由女儿女婿出。
十两太少了,得要五十两、一百两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