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用脚使劲顶了林适的小腿,骨头疼得嘎噔一声响,疼得直接跪了下去。
夜二拽着林适的发髻,强行让林适抬起头来:“敢惹暗卫营?林千户莫不是以为自己的背景有多干净、禁得起查?让我来想一想林千户的隐秘档案……林千户在家中,管你阿爹叫大伯还是叫阿爹?管你三叔叫阿爹还是叫三叔?”
这么一弯绕,把所有人都练迷糊了,都在脑子里理顺着林家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经查,林适的阿爹是个清罐子,上了四十岁,他娘借了三叔的种才生下了林适。
(备注:清罐子,就是“种子”不成,无法让妻子受孕。)
夜三眼睛亮晶晶的,满满的八卦色彩:“夜二,你看得不全。后边还记载了,林千户与表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他带表妹认上官做干爹,干爹相中了表妹,林千户就忍痛割爱让给了上官。这种关系,你说,林千户该叫上官为表妹夫,还是该叫表妹为干娘?”
夜四挠起了头,满脸懊恼:“我脑子简单,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我只是在想,表妹与林千户真的断了情丝吗?若是没断,是不是可以说是拉帮套?”
夜三连连摆手:“老四,你可别听说个词就乱扣帽子。拉帮套,那是妇人的男人残疾不能劳作,妇人找野男人帮着一起养自家男人。林千户与他上官又不是……不过,林千户是表妹给上官做妾室后才升的千户,也算、是吧?”
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林适以为这些会跟他一起埋进坟墓的隐秘,竟然被暗卫们查个底朝天,气得哇哇暴叫,双手双腿被绞着动弹不得,如疯狗般的张嘴要咬人了。
夜四脸色一落:“统领让你跪,你偏不肯跪。按一息一个巴掌算,现在得二十几息了……”
“啪啪啪啪”一阵响,林适被打了二十几个巴掌。
夜三讪然的眨了眨眼:“老四,你、好像算多了两息,多打了两巴掌。”
夜四耸了耸肩:“民间放印子钱还要息钱呢,咱们打巴掌不也得要?”
夜三气死人不偿命的竖起了大拇指。
林适气得鼻子都歪了,他们分明是故意的,拿话气他,又拖延时间,再上手打人。
林适顶着一个大猪脸气道:“姓夜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以为你永远风光不成?”
“啪啪”又是两下,这次,是夜枭自己上手打的,比之前打的都要重,附在林适耳边:“我知道我不能永远风光,但我知道,趁我还风光的时候,得先把仇报了。”
林适急道:“杀人还得有个名目呢?你不能对我私自动刑。”
夜枭直指刚刚林适身侧站着的那个守备营侍卫:“守备营里混入了假冒守备营侍卫之人,我们暗卫有理由怀疑是北胡或南疆细作,带回去,严加盘查审问!”
守备营的主责是负责京城治安巡逻,地位与皇家暗卫、大理寺、甚至刑部不可同日而语,今天敢如此叫嚣,完全是因为身后有大人物撑腰,加上夜枭失势在即,林适狗眼看人低,这才酿成了今天这件祸事。
暗卫营的人心知肚明,依夜指挥使的“大度”,林适完了,就算那人不是细作,也会有其他的名目扣在他身上,谁让姓林的骨子里就不是什么清官,禁不起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