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把自己亲娘嫁出去了?(2 / 2)

二人最里面的一间监舍找到了闫建勋。

此时的闫建勋,如瘫狗似的趴在地上,鞭伤如一条条贴树皮似的裂在后背,有的结了痂,有的结痂后又渗了血,不堪入目。

闫建勋嘴里哼哼唧唧的,一会儿呼着痛,一会儿吵着饿,可惜,完全没人理他。

应该是韩冬日特意安排的,闫建勋一个人关了最后面一间牢房,前面三间都是空着的,与其他人相对隔离开来。

闫芳香眼中滑过一丝不落忍,嘴上却恨铁不成钢的怒叱:“活该,烂泥扶不上墙,让你当军需官肥差都管不住手,这回可好,闯下弥天大祸,小命都快没了,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

闫建勋终于发现了杨锱城和闫芳香,眼眸豁然一亮,如螃蟹般怪异的姿势左右开弓爬到栅栏边,对闫芳香和杨锱城急道:“二姐、二姐夫,你们总算来了,快、快给我纸和笔!”

闫芳香和杨锱城一脸懵逼,不明白闫建勋这么着急要笔墨纸砚干什么,就他那蜘蛛爬的笑迹,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杨锱城记得门口狱卒用的桌案上有文房四宝,跑过去取了过来。

闫建勋忍着疼,趴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在宣纸上写起了字。

待写完,闫建勋已经累得后背鞭伤裂开,疼得满额头都是汗水。

闫建勋嘴里碎碎念:“二姐,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觉得我就是一摊烂泥巴。但你别忘了,咱家住的土坯房子,是拿烂泥巴溜的裂缝儿,没有烂泥巴,咱冬天可能就冻死了;咱家住的院子,是拿烂泥巴垒的墙头,没有黄泥墙,咱家早就闯进野兽咬人了。”

闫芳香无言以对,看着这样絮絮叨叨的闫建勋,却仿佛觉得,现在的闫建勋,和一年半前参军时的闫建勋比较,哪里好像不一样了。

闫建勋把宣纸递给闫芳香,一脸傲娇:“二姐,这个是我身为闫家家主做的第一个决定,也是最后一个决定,你们谁也不许反对,立即生效。”

闫芳香打开宣纸,只见上书:

《答婚书》

临安县柳河村闫建勋母亲张红英,年方三十有六,孀(霜)居七年。现次女远嫁,子不成器。闻贤长子方木南,未有糠里(伉俪),顾存姻(因)好,愿托高原(援)。长姐和离归省,愿同入方家,持方姓,孝恩慈。公(谨)因媒人王红玉,敢不敬从。闫建勋敬上。

尽管里面有好几个错别字,但《答婚书》的大概格式的语句都对,应该是照着闫芳香、闫芳兰当年成亲时的《答婚书》仿扒下来的。

简单的意思就是,我娘张红英,三十六岁,当寡妇七年,现在二女儿远嫁,儿子不争气。听说你家儿子方木南还没有媳妇,想结成姻亲,我大姐离婚在家,可以跟着娘亲一起嫁过去,改成方姓,孝顺方家长辈。你家请托了媒人王红玉来,我家便答应了。闫建勋敬上。

闫芳香瞳孔地震了一般,闫建勋这是自诩闫家家主,把自己亲娘嫁出去了?给自己找了个老方做后爹?

闫芳香眼珠子瞪圆了,闫建勋吓得一缩脖子,忙不迭解释:“二姐,我这也是逼不得已。我犯的是重罪,你嫁进杨家没事了,可阿娘和大姐还在闫家,怕她们受我牵连,只能让娘带着大姐嫁出去,放眼身边,我只相信我师傅老方。”

闫芳香气得大骂:“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贪没了一千两银子,你有命拿,没命花!”

闫建勋委屈道:“二姐,我、我没拿……是别人给我的……”

“你终于承认贪没了?”闫芳香抓到了闫建勋的语病。

闫建勋急切道:“我不是别人给我的,是、是……”

闫建勋看了杨锱城一眼,嘴唇一抿,牙关一咬,猛烈摇头:“谁也没给我……”

闫芳香气得更狠了,上手又打闫建勋,闫建勋边往牢里躲边喊着:“姐夫救我!姐夫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