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天走了几步，距离孙福安足够远了这才停下了来。

心情不好，聂小天不想和他废话。眼不见心不烦，离远了自在，免得徒增烦恼。

杨和尚跟在身后，道：“营长，俺觉得你变了！”

聂小天怔了下，变了？小爷什么时候变了？没变啊，还是这么高的身高啊，体重也没有增加啊，洗澡的时候，还是那八块腹肌啊，撒尿的时候也没觉得自己的下边缩小了又或是变大了啊！

聂小天看着杨和尚，想不明白杨和尚所说的变了是变在哪儿了。

杨和尚淡淡地叹道：“阿弥陀佛，营长，俺觉得你是越来越能克制自己了，要是换了以前的你，刚才可就不是跟孙指导员骂几句那么简单了，你准得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然后冲上去左右开弓，噼里啪啦的扇他几个大耳巴子，大骂他放屁……”

“我看是你他娘的放屁！我是你说的那样儿吗？还有啊，他娘的谁变了老子都不可能变。”

“呃？是这样吗？那俺是不是可以以为，你这是怕了指导员了呢？”

“你个臭秃驴，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怕了他了啊？！”

“俺可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是不是觉得他是政工干部，你不敢对他太过份，尤其是像今天这样，在你杀了俘虏觉得有些理亏的情况之下！你怕他去告你的状去，你怕……”

“滚蛋，老子聂小天天不怕地不怕，杀两个俘虏怎么了？老子又不是没杀过。哼，老子还不信了，老子打了胜仗了，杀两个俘虏而已，首长还真能枪毙老子不成！他爱告状告他娘的去，老子怕个屁啊！”

“阿弥陀佛，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踹指导员两脚？”

嘿，这臭不要脸的和尚，还来劲了，没完没了是吧？聂小天生气了：“老子看你他娘的才欠踹！”大喝一声，与此同时，聂小天刷地一抬大脚，已经朝着杨和尚踢了过去。杨和尚早有准备似的，咻地跳开了。

这货真不愧是练过的，这一跳，避得那叫一个完美。

“早料到你小子会躲！”聂小天也不慢，刷地跟着又来了一脚，许是杨和尚没料到聂小天会来个连环腿，这次屁股被踢了个结实，嘭他一声！杨和尚飞扑了出去……

“嘿嘿，没踢倒！”杨和尚这货眼看着要被踢倒了时，却见他一个立桩，稳住了！站在稳了之后，嘿嘿一笑，看向聂小天时，却见聂小天看了他这囧样儿，笑了。杨和尚很满意地道：“阿弥陀佛，这就对了嘛，营长，俺当和尚的时候，寺里面的师父就曾说过，没有什么烦恼是一个笑容无法消除的……一切如是，是亦是，是亦是过去，过去已然过去……”

“快给我打住，你个花和尚，你在寺庙的时候就是个扫地僧而已，斗大的字还识不到一箩筐，你念个屁经啊！我敢说，你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啥意思！”聂小天白了杨和尚一眼，看向战场，脸上平静如死水一般。

他早看出来了，杨和尚这货就是见他心情太沉重了，以为他在为了死去的弟兄伤感，这就皮一下，要逗他一乐，缓减一下他的心情，免得他伤感郁闷死。想到这儿，聂小天不禁心头一暖。

杨和尚这货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一百多毫升铁制的小洒壶，准是这货哪次打扫战场的时候，从哪个鬼子身上扒下来的。

这货拿着小酒壶往聂小天面前一递：“来，营长，喝一口，喝一口心情保证就好了！”

聂小天笑了笑，接过酒壶来。打开壶嘴儿，一扬手，将酒往地上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