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太不地道了。
要不,就等洗脱罪名之后,再来登门道歉?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想到这里,张北行看了眼四下无人,便探出手去抓向那两盒针。
可就在他的手刚碰到两盒针时。
「在那里!」
「警察,站住别动!」
两声断喝从一侧响起。
张北
行整个人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根本来不及多想,他赶忙抓起两盒针,疯了一般地朝着一侧小巷跑去。
「唉,你还没给钱呢!」
「警察,站住!再跑我们就开枪了!」
「站住!妈的,快通知警局,张北行就在这!」
店主老大爷的声音以及数名警员的呼喊声同时响起。
张北行根本不顾这些话,抬起头就往前跑去。
事到如今,让警察抓住的话,一切就都完了。
必须,必须要逃脱警察的抓捕才行。
可在不知道这片居民区有多少警察的情况下,他又怎么能够轻易地跑路呢……
张北行脚下健步如飞,在逼仄潮湿且弯弯曲曲的复杂小巷中迅速跑动着。
很快,身后的声音渐渐减弱。
张北行也跑到了一处单元门口。
环顾四周,跟着的警员还没跟上来,附近也没有任何人。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跑进楼栋内,他的运气还不错,有一个地下室并没有关门。
他直接钻进地下室内,在阴暗的角落中紧缩着身体,他尽可能地控制着呼吸,手中已然捏住了银针。
如果被发现……那就只能动手了。
决不能被警察抓住!哪怕是做出一些违背他意愿的事情,也决不能被抓住。
被抓住,一切就全完了。
踏踏踏。
密集的脚步声传来,还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声。
「人呢?」
「不知道啊,我明明看着他跑到这里了。」
「这样,你往左边追,我去右边!」
「好!」
踏踏踏。
脚步声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躲在地下室阴暗角落中的张北行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他将手中的针放回口袋中,大口地呼吸着。
又在里面等了好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从地下室中钻了出来。
等看到附近确实没有警察的踪迹也没有居民的情况下,他很快走出地下室来到楼栋前。
然而,就在他低着头刚走出楼栋朝着相反方向跑去的时候。
「张北行!」
背后响起一道冷肃、凝重的声音。
张北行的脚步当即顿住。
这个声音……他很熟悉。
「转过身来,举起手。」那声音又说道。
张北行缓缓转过身将双手抬起。
果然,站在他背后的,是端着手枪的梁绍科。
梁绍科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他深吸一口气:「我劝你放下武器乖乖投降,不然我就要开枪了。」
张北行无声地叹了口气眉毛一挑:「梁警官,我是被陷害的。」
梁绍科眉头皱了皱随即说道:「我知道,你跟我回警局,我们一定会好好调查的,还你清白。」
「你们……真的想还我清白吗?」张北行一愣低下了头:「如果你们真像还我清白,那为什么会发布通缉令?」
「我……」梁绍科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张北行垂下手,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愤慨:「你们根本无意为我洗清冤屈,警察们也从未相信我是无辜的,你们只是急于结案罢了。」
「张北行,跟我回警局,我保证,一切都会查清楚的。」梁绍科的手指紧扣扳机,额头上已渗出汗珠。
张北行却仿佛未闻其言,他苦笑着低声说道:「梁警官,你根本无法保证。你们警察已经认定我是凶手,根本不会相信我……」
「张北行!我相信你是被陷害的!跟我回警局,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梁绍科仍不放弃,坚持要带他回警局。
这时,张北行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对不起了,梁警官,就用你来作为我加入组织的投名状吧。」
话音未落,张北行已猛然发力,向一侧飞奔而去。
同时,他的手已探入帆布袋中,取出弓弩,对准了梁绍科,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张北行!你……」梁绍科刚想调转枪口,却只见一道诡异的流光破空而来。
下一秒,他手中的枪已无力握住,身体内的力气仿佛在一点点流失。
他手中的枪滑落,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一只手已抬起,死死地捂住脖颈处。
他的眼睛瞪大,眼球几乎要凸出,不甘地望着蔚蓝的天空。
梁绍科的身体在地上不停抽搐,双脚无力地蹬着地面,直到一切动静都停止,那双眼睛依旧瞪大,望着天空。
仿佛职业生涯、人生、乃至生命,都在这一刻定格。
张北行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仍紧握着弓弩,剧烈地喘息着。
他从地上爬起,快步走到梁绍科面前。
他看着那不甘的眼神、憋成酱紫色的脸庞、临死前仍不断挣扎的身躯,以及静静躺在一旁、连保险都未开的手枪……
张北行拿着弓弩的手微微颤抖,身体也似乎在不受控制地抖动。
他蹲下身子,抬手抚过梁绍科的脸庞,让他的双眼得以闭上。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就在张北行刚跑到另一条小巷时,不远处的一栋楼楼顶天台上,诺亚正举着单镜望远镜注视着这一切。
在望远镜中,梁绍科的尸体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显得异常安详。
脖子上还能清楚地看到那微小的创口。
诺亚嘴角上扬,露出玩味的笑容,迅速拨打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卡尔文先生,张北行杀掉了梁绍科,是用我们给的弓弩杀掉的。」
电话中的卡尔文并未发出笑声:「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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