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和南宫婉被蒋校尉紧紧监视着,他们知道,此刻任何的轻举妄动都可能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只能静待事情的发展,同时心中暗自思索,这场突如其来的血案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与秘密。
蒋校尉拿着那片布料,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凝重。
这件案子非同小可,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会引起江湖上的轩然大波。
他命令手下严加看守现场,自己则准备带着布料返回皇城兵马司,准备上报此事,并请求调派更多的力量来调查此案。
南宫剑、赵让和七皇子元明空匆匆赶来,金钟镖局外的街道上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蒋校尉一脸严肃地站在镖局门口,身旁是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
眼神锐利,如鹰隼般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南宫剑等人走上前,元明空率先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
蒋校尉转头看了一眼元明空,他自然是认识的。
不敢对皇子无礼,蒋校尉微微躬身,却并未失去他的原则与底线,沉声说道:
“七皇子殿下,在下皇城兵马司校尉,蒋忠。此处发生了重大命案,金钟镖局上下无一幸免。末将正在调查此案,不便多礼,还请见谅。”
元明空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蒋校尉会如此不给面子。
他转头看向南宫剑和赵让,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南宫剑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地说道:
“蒋校尉,我是南宫家的家主,南宫剑。这位是我女儿南宫婉。我们听闻此事,特来协助调查。”
蒋校尉看了一眼南宫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南宫家身为绿林总旗,这些年虽然有些困顿,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仍旧让人不敢小觑。
但蒋校尉却并不在乎,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说道:
“南宫家主,此案涉及重大,末将必须秉公处理。”
南宫剑闻言,双眼微眯,心中虽然不满,但也知道蒋校尉的职责所在。
他转头看向元明空,希望他能出面解决此事。
元明空自然也明白南宫剑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蒋校尉,此案影响甚大,我希望你能让我们协助调查,尽快破案。”
蒋校尉看着元明空坚定的眼神,心中虽然有些犹豫,但仍然坚守原则:
“殿下,非是末将不给面子,实在是职责所在。不过,既然殿下如此说,末将可以破例让你们查看现场,但不得破坏任何证据。”
南宫剑等人闻言,心中虽然不满,但也知道这是蒋校尉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只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最终,在蒋校尉的带领下,南宫剑、赵让和元明空走进了金钟镖局。
一进入镖局,他们就被眼前的惨状所震惊。整个镖局内到处都是尸体,每一具尸体都死状惨烈,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南宫剑等人脸色凝重,他们见过不少江湖仇杀,但像这般惨烈的场面却也是头一次见。
蒋校尉在一旁冷冷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心中却在暗自警惕。
他并不完全信任这些江湖人士,但职责所在,又不得不与他们合作。
“这里就是案发现场。”
蒋校尉指着满地的尸体说道。
“你们可以查看,但请不要触碰任何东西。”
南宫剑点了点头,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尸体。每一具尸体上都只有一处剑伤,而且每一剑都是致命伤。
“好狠的手段。”
南宫剑喃喃自语。
“这是有预谋的屠杀。”
“没错。”
蒋校尉接口道。
“而且凶手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每一剑都准确无误地刺中要害。”
南宫剑闻言,抬头看向蒋校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他自然明白蒋校尉话中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怒气。
不过此时不是发火的时候,必须保持冷静,才能洗清嫌疑。
“蒋校尉,你的意思是我们南宫家与此案有关?”
南宫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
蒋校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但南宫剑已经从他的笑容中读出了答案。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继续说道:
“既然蒋校尉对我们南宫家有所怀疑,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但我希望蒋校尉能明白,我们南宫家用剑,却并非滥杀无辜之辈。”
南宫剑的话音刚落,一阵微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似乎更加浓烈了。
他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蒋校尉却并未因南宫剑的话而有所动摇,他依旧冷冷地观察着现场。
南宫剑见状,也不再多言,转身走向另一具尸体。
赵让和元明空也各自查看着尸体和周围的环境,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整个金钟镖局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低语声和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南宫剑走到金总镖头的尸体旁,蹲下身去,仔细打量着这位曾经的好友与对手。
金总镖头的脸上犹自带着生前的惊愕与不甘。
那致命的一剑,直接从他的前胸穿入,后背透出,干净利落,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反抗的机会。
南宫剑的心情十分沉重。
他与金总镖头虽然武道修为在伯仲之间,此刻,看着他躺在冰冷的地上,南宫剑不禁感到一阵复杂的悲凉。
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心中暗自思忖:
自己是否能够挡住这致命的一剑呢?这场屠杀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凶手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心思缜密。
这时,蒋校尉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块布片向元明空递去:
“七皇子殿下,这是在现场找到的布片,您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元明空接过布片,仔细打量起来。
赵让也凑过来看了看,两人同时认出这布片上的花纹,与南宫家十三剑参加迎春夜宴时的服饰上的花纹极为相似。
然而,元明空和赵让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声张。
两人互望一眼,心照不宣。
元明空将布片递回给蒋校尉,面色如常地说道:
“这布片的花纹确实独特,但要确定其来源,恐怕还需进一步调查。”
蒋校尉接过布片,默不作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并未忽略元明空和赵让之间的微妙交流,心中暗自警惕。
此刻不是追问的时候,便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末将会派人进一步调查此布片的来源。七皇子殿下,南宫家主,若有任何线索,还请及时告知。”
南宫剑闻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块布片对他们的嫌疑极大,但此刻元明空和赵让的沉默让他心生感激。
他对蒋校尉说道:
“蒋校尉请放心,我们若是发现任何线索,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于你。”
蒋校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然后便转身走向其他军士,开始布置接下来的任务。
众人离开了惨烈的金钟镖局,夜幕已然降临。
街上的灯火开始闪烁,却照不亮人们心中的沉重。
元明空转头看向南宫剑与蒋校尉:
“蒋校尉,我相信南宫家与此事无关。希望你能给予他们足够的信任。”
元明空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蒋校尉皱眉,却也不敢对皇子的话有所反驳。
沉思片刻,终于点头:
“既然七皇子殿下如此说,末将自然不敢不从。但皇城兵马司有职责在身,我必须得按照规矩来。南宫婉和唐云可以暂时离开,但南宫家在此案未明之前,不得离开皇城。”
蒋校尉的话虽然缓和了些,但仍然是对南宫家的限制。
南宫剑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他觉得这是赤裸裸的嫁祸,但眼下还是得忍气吞声的说道:
“好,我们南宫家会遵守皇城兵马司的规定。”
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不甘。
赵让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他心中明白,这场血案绝非偶然。
不过能将整个金钟镖局解决得如此干净利落的势力,究竟会是谁呢?
众人各自心怀鬼胎,却也不得不暂时放下嫌隙,共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血案。
元明空看了一眼南宫婉和唐云,说道:
“你们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们会及时通知你们。”
南宫婉和唐云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自己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可能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这一夜,皇城及其周边州县显得异常骚动。尽管夜色已深,但江湖上的风波却未曾平息。
金钟镖局的总号虽已被全灭,但这个曾叱咤风云的镖局,却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各地的分号以及那三名幸存的副总镖头,高举“复仇”的大旗,矛头直指南宫家。
南宫家刻如同暴风雨中的孤舟,摇摇欲坠。
一夜之间,除了皇城之内尚且风平浪静,南宫家在各地的产业与生意均遭到前所未有的重创,家族子弟死伤无数。
而南宫剑这位家主,却被皇城兵马司困在皇城之中,束手无策。
此刻的他,就像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一方面,他要面对金钟镖局残余势力的疯狂报复。
另一方面,又要应对皇城兵马司的严密监视和猜疑。
“家主,各地的消息都传来了。”
一名族老急匆匆地走进南宫剑的书房,脸色凝重地递上一份份战报。
南宫剑接过战报,一眼扫去,心如刀绞。
每一个字都仿佛化作了利刃,深深刺入他的心脏。
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猛地一下砸裂了桌面: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疯狂地报复我们?”
南宫剑咬牙切齿地问道。
“家主,金钟镖局的残余势力认为是我们南宫家出手灭了他们总号,因此才会如此疯狂地报复。”
族老叹息道。
“可我们根本没有做过!”
南宫剑怒吼道,双眼充血,仿佛要喷出火来。
“这一定是栽赃!”
“家主,现在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