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看着平时自己的办公椅被糟蹋了一番，倒也不心疼。

银色的眸子平和，或者说没有情感外露的注视着梅琳娜。

“你如果想说。”

银色的眼眸外露出一点笑意：

“可以对我说。”

“…”

真的可以吗？……梅琳娜有点怀疑，但考虑到罗素有口皆碑的‘可靠’评价，并且考虑到罗素的完美风评只有那次妖狐湖事件染上了一点污点…她有点不安又有点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输了比赛，有点不爽。”

“是个人都会输。”罗素运用熟练的话术。

别看罗素这个样子，作为整个罗素集团的大家长，她就像是其他爪牙的父与母，像是别的爪牙的姐和兄。她已经培养出来了一套针对这种有些玩不起的小孩子的话术。

先用‘每个人都会输’这种大家不会反驳的话作为起手牌组，之后再打出…

梅琳娜一脸惊奇：

“可我只要认真就没输过啊。”

“…”罗素闭上眼。

“这次我很认真了，但还是比不过。如果说比不过玛莲娜这种准则守护也就算了，毕竟她也是小有天赋的女妖…”

“…”罗素睁开眼，在心中发出了‘哦，牛逼’的冷淡发言。

“输给帕迪和艾德琳我是真的没办法理解！她们到底是怎么搞出一头能懂哲学的牛的？”

梅琳娜搞不懂对方的手段！

那可不是假装的会哲学的牛，也不是通过因子改变大脑皮层，将知识强行灌进去的非自然产物，而是地地道道的，几天之内熟读女妖文学与哲学的牛哥…甚至还学会了女妖语！

“有没有一种可能…”

罗素假笑了一下：

“黄龙种的天才们本来就非常擅长生物学与死灵术呢？帕迪和艾德琳，唔，确实只是小有天赋，世界前五左右。”

“罗素你这人说话真好笑，世界前五怎么也不能说是小有天赋了吧？”梅琳娜没什么心眼的戳了戳对方语句里的漏洞，但罗素的回应仅仅是一个‘你也知道啊？’的眼神。

“那说明世界上并不是每一次都是更优秀的一方胜利。”

罗素思考了一下，决定稍微教育一下自己这位义母。

她曾经听说过有那种不谙人间穷苦的大小姐，见别人饿了还奇怪为什么对方不吃点小蛋糕充饥的程度。而梅琳娜则是才华上的大小姐，她认为自己的技术已经达到了极致，别人不喜欢是因为别人的评判标准有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她现在这副惊奇、生气以及觉得有趣的模样。

“优秀的评判标准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灰色。”她说。

梅琳娜好奇：

“你为什么拿灰色做例子？而不是黑与白？”

“因为人们总是觉得自己接触到黑与白调和的灰色之后，就默认这种灰色不会改变。世界是恒变的，因此标准也会恒变，你与伊丽莎白小姐的作品优秀，但如果从多个层面来说，不如【有趣】。”

罗素想了想说：

“你太傲慢了，义母。我想你应该在比赛前就已经洞悉了这个比赛的规则，也就是路安这位评委的内心评判规则，但你不愿意去做，因此就会有了这种即使技术做到完美也比不过别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