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们倒了酒后，罗素才说道：

“普通女妖无法知晓高阶女妖之间的差异，高阶女妖之中有那种可以一瞬间就杀掉同为高阶女妖的同伴的存在。梅琳娜就是那种存在。”

两个爪牙面面相觑：

“海蒂算吗？”

“算。但海蒂没有你们说的这个稚嫩的梅琳娜女士危险…”罗素抿了一口酒，眼神幽深，“海蒂想要杀了你，她就必须要做出足够多的准备，才能够杀你，并且会有很多反抗机会，而梅琳娜不同…”

她想了想：

“当她动杀心的那一瞬间，只要你的位置合适，可能你就已经死了，没有反抗的机会也没有逃跑的空间。梅琳娜是所有女妖最讨厌的对手，她是典型的高攻击力高防御力的女妖，但同时，她又拥有瞬间追上任何女妖的爆发力，所以你们对她尊重点，我或许能从别的高阶女妖手上救下你们，但绝对不包括她…她很危险。”

“咕噜…”

两个爪牙明显没有想到这一个层面。

或者说，普通女妖对高阶女妖的认知不同。在她们看来，罗素女士也是高阶女妖，理应不会差梅琳娜多少，但很残酷的是：完全体且全盛期的梅琳娜只需要一个照面就可以杀掉罗素。

见这两人的表情，罗素就知道自己敲打成功了。

两个笨蛋。

罗素半眯着眼睛。

她不是冷血到极致的生物，倒不如说，她是非常感性的女妖，但她的感性全部交给了认识的人。

“我的世界，是只有我认识的人，只有我爱的人，只有我在乎的人存在的世界。”

除此之外，哪怕女妖灭绝，哪怕人类消亡，她都无所谓。

她是纯粹的【认知女妖主义者】。

该主义将人类分为两种人：

【认知人】，也即是‘我’认识的人。

以及【非认知人】，‘我’不认识的人。

前者才是认知女妖主义者心中、语句、词义中的‘人类’，后者则可以叫做‘非人’。

用100亿个非人的生命换取1个人类的生命，这种交换对于她们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罗素的世界观里，罗素的爪牙们是部下？是消耗品？是可以替代的东西吗？

都不是。

她们是【家人】。

是自己这个老船长为什么还要漂泊的唯一且绝对的理由。

她依附统一主义者，只要她们照拂自己的团队。她依附独立主义者，只需要她们照拂自己的团队。

她可以是极端分子。

也可以是温和派。

她昨天给你子弹与伤痛，今日便赠你鲜花与蜜糖。

因为她不在乎这一切身外之物！

她只在乎这些称自己为女士的狗腿子们能否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罗素女士，我们不会去招惹她的…”

然后，爪牙小心翼翼的问：

“还有，这些管道安排，我感觉是不是有点…呃，不好说的感觉…我想知道我能问吗？”

还挺聪明……罗素睁开眼，对她冷漠的说道：

“当你心里浮出了这个问题应不应该问的时候，就别问。”

如蜜巢都的风向不对。

罗素从最近的玛莲娜申请暂住资格这件小事感觉到了。

倒不是说申请暂住有多奇怪，像是玛莲娜这样的女妖反而非常重视办事程序。换了几百年前还没出名的玛莲娜估计连程序这个词都不会拼。

奇怪的是，为什么留在如蜜巢都？

乐队活动吸引不了这种女妖，这种女妖的因子链条早就趋近于完美了。

旅游的话，如蜜巢都也不算是一个好地方。

如果以假设【她有目的留在如蜜巢都】的话，那【目的】是什么？

想一想，罗素就不栗而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