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魔圣地,极天峰,水晶殿。
俩余琛和虞幼鱼两人就那样,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大眼瞪小眼。
一时间,想不出对策来。
是,通过那方旭子的走马灯,俩人得到了很多情报。
比如那焦黑玉佩实际上就是那南海禁区的“邪魔”带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那次事件,那阎魔圣地的圣主受了重伤,方才如此急切地想要立下一任圣主。
而方旭子说白了就是捡了个漏,得到了那能通鬼神的焦黑玉佩,最后辗转流落到了上京城郑渊的手里。
方旭子本人,并没有任何能够踏入南海禁地的方法。
线索,又断了。
“要不……妾身找老师问一问?”
虞幼鱼揉着太阳穴,开口道:“老师他神通广大,怕是应当有些办法?”
余琛沉默了会儿,点了点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于是,俩人排板儿定下,明日前往圣主峰,去问一问那位阎魔圣主。
一夜无话,只有小别胜新婚的重逢,春意无穷,红浪阵阵。
翌日清晨。
整个阎魔圣地,炸了。
昨儿晚上从渡天峰传来的消息,圣女冕下传闻中那位绯闻道友,来了。
若仅是如此,那也就罢了。
毕竟大伙儿早就想看那小白脸儿笑话了。
可偏偏人家一来,圣地还没来得及给人家难堪呢,人先给圣地来了一个下马威。
——那圣子冕下不晓得从哪儿得到了消息,派了俩执事想要强行给人带走。
结果不但没成,还被打得跟死狗一样,灰溜溜逃回去了。
这般消息一传开,却是让大伙儿都心头一凝。
——那些传闻,有问题啊!
小白脸儿?
废柴?
吃软饭的?
哪个小白脸儿能把盛天峰俩渡厄执事打得找不着北?
哪個废柴能召出那般恐怖火龙?
哪个吃软饭的能在元神境就爆发出那般堪比天骄榜前二十的可怕战力?
于是,阎魔圣地的众人明白过来,圣女那道侣……藏得深呢!
说不定一直藏着,就是为了这一刻,一鸣惊人呢!
所以,这天还没亮,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目光,就盯上了极天峰和盛天峰了。
看看圣女俩人的动静。
也想看看刚吃了瘪的阎魔圣子荆长生有什么动作。
可没想到的是,荆长生这边还没什么反应呢。
极天峰的圣女冕下和他道侣,先出来了。
俩人二话没说,直接往那圣主峰去了。
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这也太快了吧?圣女冕下这是带道侣去见圣主尊上了?!
可虞幼鱼和余琛没管大伙儿怎么想,一路杀到了圣主峰。
有虞幼鱼带路,一路上自然是畅通无阻,登上那巍峨的圣主峰,来到自由无比威严肃穆的漆黑大雕。
古老威严的殿宇巍峨高耸,梁柱之上刻画一幅幅魔神图录,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当真好似那古老的魔神穿越时空降临下来,横亘世间!
那巍峨古老的殿堂好似活了过来,化作一尊蛰伏的可怕巨兽,静静地睁开眼眸。
一股无穷恐怖的威严,好似海潮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压得余琛喘不过气来。
但仅是一瞬间,那种威压,烟消云散,好似错觉。
昙花一现。
余琛心头一凝,这便是圣地的底蕴吗?
仅是圣主居所,便如此积威甚伟!
“走吧。”
虞幼鱼领着他,踏入那大殿之中。
跨过门槛的那一刻,余琛只感觉好似浑身上下,被一股股恐怖的气机锁定。
好似他只要又任何一点儿多余的动作,那些气机便会一瞬间将他彻底绞杀,灰飞烟灭。
“都是老师的禁卫,没事的。”虞幼鱼开口安慰道。
余琛点头,跟着她走进空荡荡的大殿。
便见那大殿之上,有一张庞大的漆黑王座,一道伟岸的身影,坐在上面,坐在黑暗里。
尽管看不清面容,但那股实实在在的恐怖气息,却好似实质一般,铺天盖地压在了整个大殿,让余琛好似身陷在这泥潭沼泽当中。
虞幼鱼上前一步,躬身一礼,“弟子见过老师。”
又看向余琛,“这是弟子的道侣,唤作余琛,如今任上京天葬渊上看坟人。”
余琛也是适时拱手,道:“余琛见过圣主尊上。”
半晌,那王座之上,方才传来一个苍老而伟岸的声音:“不错,元神中品,能接本座气息而不跪,当为年轻俊杰。
听闻你昨日挫败两位渡厄执事,如此实力,却是不输天骄榜上那些小家伙了。”
话音落下,那股恐怖的气息,烟消云散。
说明余琛,这是过关了去。
“尊上谬赞。”余琛再拱手。
那阎魔圣主点了点头,又看向虞幼鱼,“幼鱼,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我这老头子了?”
虞幼鱼眼珠子一转,笑道:“弟子这不是想您了吗?老师的伤势,可好些了?”
“油嘴滑舌。”
阎魔圣主无奈摇了摇头,“有黄药王配的灵药,暂且还撑得住,倒是你,不必这般绕着弯子,有事便说。”
虞幼鱼点了点头,“老师,弟子还真有一事,想向您请教一番。”
紧接着,她便问了,那南海禁区的事儿。
说是余琛有必须要踏入南海禁区的原因,问阎魔圣主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安然踏入后还能安然出来。
听罢,阎魔圣主沉默良久,才看向余琛,目光灼灼,“如今的年轻人都这般好高骛远吗?区区元神之境,便敢图谋那万世禁区?”
言下之意,却是说余琛太过好高骛远了。
余琛拱手,不卑不亢道:“图谋说不上,只不过有那不得不去的理由,无可奈何也。”
阎魔圣主听了,也不多问,叹了口气道:“这南海禁区,既然是禁区,便是那九死一生,有去无回。
你们若是问他人,大抵也无可奈何,但本座,却有些思路。”
余琛和虞幼鱼相顾一眼,眼中皆是一喜。
“但你们可别高兴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