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从柳成之泛着薄红的眼尾滑落。

是爽的。

洛初渐渐失去意识。

然而，柳成之却没有睡着，他的眼里满是悲伤。

师尊的记忆被抹去，他却还记得。

那些和她一起走过的几十年的时光，成了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唯一庆幸的是，她还在。

只要在她身边，就够了。

……

洛初醒来的时候，身边是空空荡荡的，心底有些失落。

她翻了个身，浑身上下便又酸又沉，使不上力。

刚下床，门外便冲进来一人将她抱起：“师尊，地上凉。”

洛初：……我刚想穿鞋来着。

等洛初洗漱好下了楼，柳成之已经做好了早饭，是她很喜欢的荠菜鲜肉大馄饨。

透过薄薄的皮可以看到里面的肉馅，腾腾的热气里散发着胡椒粉味和肉香，汤上还浮着绿油油的葱花。

不知不觉，她就将一碗馄饨吃完了，只留下澄亮的汤汁，见另一碗还未动过，不由得困惑的抬起头，却笔直撞进他凝睇的眸光中。

“你怎么不吃？”

“因为师尊秀色可餐。”柳成之一本正经道。

“你还是一点没变，油嘴滑舌，就会讨我开心。”洛初小声嘀咕着。

柳成之握着筷子的手猛然顿住，惊道：“师尊想起来了？！”

洛初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干笑道：“哈哈，就一点点。”

“师尊，跟徒儿说说……徒儿想听。”

洛初的神色有些羞愧，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婚的那个晚上……还有在芙蓉浦的那个晚上……嗯，还有书房什么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洛初说不下去了，脸越来越红，像是要滴出血来。

柳成之听完，点了点头，一脸认真道：“徒儿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昨晚徒儿还不够努力，得多做几次，师尊说不定就都记起来了。”

“不害臊。”洛初伸手去打他，却不小心磕到了桌角。

“师尊！”柳成之的神色立马紧张起来，捉住她微红的手腕，轻轻揉捏。

他指尖温热，力道拿捏得很好，揉在手腕有种温柔的感觉。他正低着头，微垂着眉，明明不是多大的伤，却被他小心对待。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洛初的声音很轻，脸红红的。

气氛正好。

却不料柳成之从口袋里掏出几个正方形的小塑料袋，抬头，一脸无辜地问道：“师尊，这是什么？”

洛初不经意撇去，却瞬间瞳孔巨震。

只见那小塑料袋上刻着四个大字——超薄螺纹。

草！这不是避孕套嘛！！！

这个孽徒为什么要一脸认真的问她这种问题，这让她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