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到什么了？能不能告诉我？”王大年终于没忍住，开口恳求，“我们一起风风雨雨这么久，怕过什么吗？”

吴萍收回望向东北方的目光，转过头来直直的看着王大年，良久，她叹了一口气。

“我是一名特警，曾协办很多案子，就算陈兴平那样杀人如麻的奸巨恶之徒，我也从没怕过他们，我以为只要一身正气，所有作奸犯科之人都能得到应有的惩罚；后来我参于了几个邪教作祟的案子，这些案子里死者多是信众，他们统统是自杀，而他们的死态安详，仿佛真的往生极乐；而这些组织的徽章看上去都很圣洁，这几个案子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这些组织的起者或是背后真正的主人，都人间蒸了，根本找不到。”

王大年静静听着，作为事外人，他无法理解吴萍的感受，只是想到了奥*姆*真*理*教，这个臭名昭著、倒行逆施的邪恶教派，其教主竟在被判死刑十数年来一直未能执行，至今仍存活于世。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可如果你看到了那些死者的样子；经历过那用尽办法也无法找到真凶的无奈；感受到时时被来自外部甚至是上级的阻力破坏时的痛苦，那你就会开始理解我的感受了。”

这些邪教作祟的案子没抓到元凶，都没真正的破案，一直悬而未决，甚至不让对外公布，因为太过诡异，怕世人接受不了。

“好吧，那些也不算什么，”吴萍继续说道，“在办案的过程中，明明你知道它就是邪教，就是在害人的，可随着时间推移，慢慢的，你会开始同情他们，开始理解他们，甚至思想开始摇摆、信仰开始动摇，这些才是最最恐怖的。”

吴萍的体会王大年无法真正理解，却可以感觉到此刻她情绪的剧烈波动；没有什么比信仰的动摇、思想的转变更为痛苦的了。

“之后，我退出这些案子，坚决不再接手类似的案子，虽然影响了升职，但内心总算慢慢安稳下来。”

“你说这些我都懂，”王大年小心翼翼的说，“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想到了什么？才让你这样肯定的认定他们就是邪教组织。”

“徽章圣洁、人员是社会上的精英，组织隐秘不为世人所知，为了成功敢冒天之大不韪，这些是邪教的基本特征；”吴萍叹道，“我怀疑，整个黄渭都是他们的试验场，无论是丧尸和幸存的人类，抑或是你们这些所谓的进化人，都是其试验的副产品之一。”

“这么大的手笔？”王大年的确有些惊了，“可是，有证据吗？”

“七人小组的试验，是将原始药剂分解，你认为这原始药剂是什么东西，或者乔伟从何得来？”吴萍突然反问一句。

“你是说，是这个组织的领将这个原始药剂交给乔伟，这么说乔伟不是组织的老大？”王大年的模样有点憨。

“肯定不是，乔伟只是个执行者，或者也是实验者之一，因为他的恶性脑瘤的关系，”吴萍做了个翻书的动作，“那个蛇妖的血有两种，一种剧毒，一种起死复生，你不觉得这很像原始药剂吗？”

“啊？啊！”王大年真的被吓傻了，的确这蛇妖的血太像原始药剂了，有各种相悖的功用，“可是那只是神话啊！”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这个组织用蛇作为标志的寓意恐怕跟这有很大的关联，”吴萍苦笑，“还有，蛇蜕皮有更新和进化的意思；进化，你懂吗？”

王大年几乎傻了，这个简简单单的蛇戒标志竟有这许多暗示；因为灾变，不论丧尸还是进化人，包括平民都在进化之中；而蛇女妖的血更是寓示着具有神奇功效的各种药剂，不论丧尸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竟是同一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