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周王朱橚的脸上,神色忽然有些变化。
大概是他想起了自己的以前,当初他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藩王,也曾想流芳百世被称颂为贤王........
自己后来,怎么变了呢?
“老爷子偏心,对哥哥弟弟们都比自己要好。同样的错在别人那重话都没有,可在自己这,每次都破口大骂!”
想起以前的往事,朱橚的神色有些黯然,脸上带着些愤怒。
“自古至今愚蠢无有如此者!”
这是老爷子骂他的原话,把他这个儿子骂成古往今来第一大白痴。
那是洪武二十二年,他受够了开封的清冷,擅自返回凤阳中都。结果直接被老爷子发配云南了。走到半路老爷子又在朱标的劝说下,又把他叫了回来。
结果回来之后,老爷子问他去云南沿路的风土人情,还有山川地理,他竟然一概不知。
不单这些,他射箭射死了护卫老爷子要骂。
手下心腹在外头利用便利做买卖,老爷子也要骂。
看上了民间女子弄进王府,老爷子还要骂。
“我变成今天这样,都是让老爷子骂的!”周王朱橚再次心中暗道。
他明明从小就是那种不犯大错的孩子,可老爷子骂他的次数却最多,他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外人看来他是不犯大错,他却是小错不断。
“父王!父王?”
朱有炖在旁呼唤几声,“马上年关了,今年的年礼是照往年份例还是.......?”
“又一年了!”朱橚心中感叹一下,然后想想说道,“给你六叔还是十七叔那边加三成年礼,其他人照旧!”
闻言,朱有炖甚为意外,他六叔是楚王十七叔是宁王,这两人前几年和王府的往来也并不是十分密切,怎么这两年忽然之间好得好像穿一条裤子似的呢?
再说了,加年礼怎么能落下燕王那边?
“四王伯那边?”周有炖迟疑的问道。
“人家是燕王,坐拥幽州之地,缺咱们这点东西?”周王朱橚冷笑,“你给人家加,人家可未必给你加!你心里有他,他心里有你吗?”
“以前用得着你爹的时候,一口一个五弟。如今用不着了,处处摆着冷脸子。在京城给你皇祖父过寿的时候,你是没见他那么损我!”
说着,冷笑起来,“他现在当好人了,老爷子面前好儿子,新君面前好臣子,忘了他以前干那些事了!”
“他以前那些事捅出来.......哼,他真以为人家不计较?日后有他难受的时候!”
朱有炖闻言,低下头微微摇头,心中长叹。
“这两年,父王是有些....好似走火入魔了,以前的父王不这样啊!”
就这时,外边忽然一个护军千户大步冲了进来,“千岁,咱们旁边来了兵!”
“哪来的兵?”周王朱橚猛的起身。
“看不清旗号,但是儿郎们回报怕是有两千人上下,已经把咱们这边围住了!”那千户大声道。
“围住本王?”朱橚疑惑片刻,暴怒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速速查看,到底是谁的兵马?敢不敬藩王,本王要他的脑袋!”
“千岁!”忽然,外边又有护军闯进来大声道,“有人求见!”
“谁?”周王朱橚问道。
“曹国公李景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