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何广义这声走吧,不知是对陈天平说的,还是对马车的车夫说的。
总之在说完之后,陈太平在锦衣卫的护送下,带着随从人等进入馆阁。
马车也再次启动,朝着另一个方向开始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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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巨大的雷声在阴云之后猛的响起,黑压压的云层,层层颤动。
可下一秒,期待的雷声撕裂阴云,让阳光重回天地的画面却没出现。
那些云只是动了动,然后继续宣泄狂风暴雨。
这闷雷,就像是大肠干燥时裤裆中的屁,除了让裤裆膨胀一下之外,别无他用。
何广义换了干净的飞鱼服,小心的站在乾清宫的廊檐下。低着头,看着被雨水打湿的靴尖。
这是自从他被训斥之后,第一次单独面见皇帝。
准确的说是李景隆故意的,给了他这么一个单独面见皇帝的机会。因为李景隆把护送安南陈朝皇孙还有哀牢军民宣慰使的活交给了他,而在送了那两位之后,皇帝必然要召见他问话。
脚步,轻微的响起。
王八耻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避开地面的积水,然后隔着五步开口,“何指挥,皇上传!”
“是!”何广义再次躬身,大步上前。
但不等他走到进前,王八耻已经转身了,背对着他。
“有劳王总管!”何广义看着王八耻的背影,说道。
王八耻没说话,脚步都没停,没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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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安顿好了?”
乾清宫中,朱允熥正坐在罗汉床上,怀中抱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刚刚获得公主封号的长春公主丫丫。
丫丫很是调皮,不停的用一只没有蘸墨水的毛笔,在桌面上肆意的划拉。
朱允熥不但不制止,反而身子一晃一晃的,像是个人形摇篮一般晃悠着怀中的女儿。
“回皇上,都安顿好了!安南陈朝王孙住在理藩院迎宾馆,哀牢军民宣慰使刁线歹住在礼部藩王馆!”
朱允熥抬头,直接看向何广义,“这两个人,你怎么看?”
何广义赶紧在瞬间之中,把这两人的印象在心中过了一遍,然后沉吟着开口,“安南王孙陈天平,举止虽然有礼,但神情身为惶恐,总是以亡国之人自居!但在臣看来,他这种惶恐无助,恐有故意之嫌!”
“唔!”朱允熥点点头。
来大明朝求助的亡国皇孙,不装的可怜些怎么博取同情呢?
“至于哀牢宣慰使刁线歹!”何广义又道,“为人粗狂带着几分野性!”说着,他顿了顿又道,“边地蛮子,不知礼数。他急着见皇上,也定然是对我大明有所求!”
“唔!”朱允熥又点点头。
“此番这二人来京,随行仆人有差不多五十左右!还带着七八口箱子,据臣看来,应当是财物!”何广义继续说道,“在进城的路上,他俩在马车中嘀咕了许久...”说着,叩首请罪,“臣愚钝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
“这不怪你!”朱允熥淡淡一笑,“他们故意不想让你知道,自然用只有他们才懂的话说话!”
说着,又掂量两下怀里的丫丫。
“锦衣卫在安南的密探,搭上了一个忠于安南陈朝的遗臣,裴.....?”
何广义马上道,“裴伯耆.....先前安南陈朝的中书舍人!”说着,他顿了顿,等待皇帝的开口。
在没有等到声音之后,马上继续说道,“这人忠于陈朝,多次哭诉要来我大明京城,效仿申包胥入朝求大明施以援手!”
“让他来,快点来!”朱允熥开口,“马上!”
“遵旨,臣这就安排!”
“父皇....”丫丫忽然奶声奶气的开口,“我想看戏了!”
“哈哈!”朱允熥抱着闺女换了个姿势,“那父皇就让戏班子进宫给你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