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嫡女,他家连娶一个庶公主的资格都没有吗?
这已经不是打压了,是蔑视和无视。
他跟着李世隆三十多年了,却连个恩典都求不到,这个国舅当的何其憋屈。
虽然朝堂上大半都是弹劾秦墨的,可李世隆压着不处理,弹劾又有什么用?
再加上变法接连失利,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失宠了,在朝中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
正想着,如何拿这件事来做文章,宫里却来人,让他去立政殿。
皇后所招,公孙无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以为是让他去谈公孙冲的婚事。
他们公孙家到底是皇亲国戚,别人都娶公主,总不能他们家不娶公主吧?
兴冲冲的来到立政殿,却看到了面沉如水的李世隆,他跟着李世隆多年,太清楚他的脾气了,只有在怒急的情况下,才会这表情。
公孙无忌内心一颤,李世隆怎么在这里?
“微臣拜见陛下,娘娘!”
李世隆将公孙冲和李玲之间写的信丢在了地上,“自己看看!”
公孙无忌大为不解,捡起地上的信看了起来,信中的内容让公孙无忌喉咙发紧,“陛,陛下,这谁写的?”
“你自己儿子的笔迹你不会认不出来吧?”
“不,这不是冲儿的笔记,陛下,这肯定有误会!”
“高阳亲口之言,她差点被朕打死啊,你这个老狗,活了一把年纪,连自己的儿子都管教不好!”
李世隆抽出腰带,狠狠的抽在了公孙无忌的身上,疼的公孙无忌叫的震天响。
“娘娘,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娘娘,冲儿这些日子一直在家修身养性,大门都没有踏出几次,如何会做这等事来!”他跪地不住的恳求,“娘娘,明察啊!”
公孙皇后满脸失望的道:“大哥,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你知道的,叫你来,肯定不是无的放矢。
冲儿犯下如此不可饶恕之罪,你不仅不知错,反而为其遮掩。
是不是要让我把他送进天牢拷问,你才信?”
“肯定有人陷害冲儿!”
“还不知错!”李世隆一脚将他踹翻,这一脚非常的用力,踢得公孙无忌满嘴是血,“你跟了我朕三十年,朕什么时候会错怪你,别怪朕绝情,实在是那孽障错的太离谱,要么,朕现在就把投入大牢,流放岭南。
要么,就让他自己过来认罪,朕还能饶他一命,让他去岭南任官。”
去岭南任官?
那里是土司的天下,去了那里任官,能活?
“岭南有叛乱之像,他若能活下来,说不定有功,若不能,死了也不亏!”
岭南理族酋长冯岸、冯宣有谋反之意。
在加上这两年,大乾先后对安南和南番开战,国力吃紧,加之白灾和赤灾接踵而来,根本没有精力去管。
好在大乾是胜了,否则这两个东西,怕是直接要占地为王了。
公孙无忌心乱如麻。
冯岸和冯宣的事,李世隆登基之初就有消息传来,只不过当时被梁征给制止了。
没想到现在李世隆旧事重提,很显然是打算对岭南动刀了。
公孙冲过去,十死无生呐。
他跪在那里,手足冰冷,可他知道,选择第二,还有一丝活路。
“臣这就把那孽子抓来认错,若有罪,臣亲自打死他!”
公孙无忌离开皇宫,脸上的血迹都没有擦拭,因为不敢。
进到府内,管家看到公孙无忌满脸是血,连忙道:“公爷,您这是怎么了?”
公孙无忌却不在乎,冷然道:“那孽障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