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火极具特殊,这种阴火温度极低,但在面对污秽之物时犹如明火碰触燃气。
容添丁一点南明火从指间冒出,瞬间就将自己化成了火人。
这甚至是张学舟踩踏都难于熄灭的火焰,只要容添丁体内有阴气,这种南明火将会持续不断燃烧。
“表哥快用金刚符!”
张学舟大骇。
“一定是我太晦气了,导致影响到了表哥!”
他心中宛如蛇蝎一般钻心,等听到容添丁痛呼的哀嚎,他手中的太清真术已经落了下去。
甭管太清真术能否帮上忙,这就是他当下唯一能拿出的救治手段。
“天大地大我最大!”
哀嚎声中,容添丁念动咒语,为数不多的法力激活了金刚符。
这道符篆上金光浮过,随后化成了一层金色的薄膜紧贴着容添丁身体,又不断与躯体上燃烧的南明火与阴气碰撞。
苍白的火焰、灰黑的尸气和阴气、金刚符的光芒来回交织,又有太清真术的淡蓝色光华不断冲刷容添丁的身躯。
官街的黑暗中并不止容添丁一个人痛楚低呼,数百米外巡逻的禁卫甚至没有将目光放向这边一眼,只是提着刀剑和弓箭紧守所在负责的区域。
“表弟,当修士一点也不好玩!”
容添丁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火焰沾染,似乎陷入了融化。
他最初疼得厉害,等到金刚符激发之后,这种痛感已经陷入了麻木。
他瞪大眼睛看着张学舟。
容添丁没有修行前想成为修士,而成为修士后想着冒险,年轻的思维总想着世上的一切好处都是自己,但从来没有考虑过微不足道的自己哪怕是碰到一些擦边事,这也足以将自己性命带走。
他眼神中有几分不甘,也想通了木道人为何甘愿在那个道观中度日。
对他们这种草根修行者来说,他们欠缺的地方太多了,即便屡屡有贵人帮助,他们也依旧是一朵浮萍。
张学舟在境界修行上吃了大亏,他显然也不例外。
即便张学舟止住了他修炼木道人那册残缺的境界术,这种后患也无法阻止到来。
容添丁目光放向天空。
天空中的火焰如同闪电划过天空,拉扯成了一条细细的火线,又不断蔓延衍生出无数细小分支。
犹如一片片蛛网不断交织,这些火焰构成了长安城夜空中的特殊烟火。
“我放的火真好看,这是我这辈子放过最好看的火!”
他缓缓闭上眼睛,但随即又被张学舟抽了两巴掌打到脑袋一偏,不得不强行将精神唤醒了回来。
“我有辟火决,你能学多少是多少,能用上多少是多少!”
金刚符保不住容添丁,太清真术也救不了容添丁,张学舟急病乱投医,也只得将复杂到他没念头翻译的规避之术念诵。
这是帝君和帝后讲法,借法演示才将诸多展示出的内容,复述讲述难之又难。
而容添丁接受的是三百六十主窍的修行,甚至压根根本不懂十万八千窍。
讲起来困难,学起来就更没可能成功了。
张学舟额头上冷汗不断外冒,又有容添丁瞪大眼睛,听着张学舟讲述的那些难于理解更难于学习的内容。
他想修行,但很快就被张学舟快速讲述的那些内容绕到迷糊,导致脑袋更加昏昏。
隔行如隔山,一道术不是教一遍就能直接学会,即便博学多才的董仲舒也难于做到。
容添丁不知怎么想到了董仲舒。
想到对方肿胀的嘴,想到对方中的毒,又想到董仲舒同样被倒塌的房舍压在瓦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