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董仲舒让张学舟和容添丁送去皇宫,这让他稍微犹豫了一下。
很显然,刚刚叙说了景帝的事情,张学舟对皇宫还有一丝忌惮。
等到董仲舒嘴里那句‘有好处’蹦跶出来,张学舟不免也有几分意动。
董仲舒不是喜欢画饼的大佬,若要让董仲舒说有好处,那确实会有好处,甚至是少有的好处,也会适合到张学舟。
张学舟想了想自己四平八稳的气运,心中盘算了下,最终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如果没有贵人提携,他这趟皇宫之行好处应该不多。
但皇宫最多的就是贵人,张学舟觉得自己可以碰碰运气,万一哪位贵人瞎了眼,他还是有机缘存在的。
他招呼了容添丁,表兄弟两人齐齐发力,将董仲舒躺着的藤椅抬了起来。
“怎么,连马车都坐不起了!”
董府外,申培公坐在马车上,又有遮帘拦住了他的面孔。
但从透光的遮帘中望过去,还能看到一个身穿儒袍老者手中把玩着灵玉的身影。
张学舟看了看对方那架用蒲叶包着车轮的马车,又看了看帮忙赶马车的卫青,他瞅了一眼就迅速收回了目光。
人比人显然气死人,他们如今是就是乡下破落户和城里富人的对比,关键是董仲舒还被对方嘲讽对了,看似住着大宅,董仲舒兜里比脸上还干净,只能使唤他们这种人力帮忙抬行前往皇宫。
“赏你的!”
一块金锭从马车中甩了出来,又丢在董仲舒的藤椅上。
董仲舒看了金锭数秒,随后脸色坦然接过金锭。
“这幢府邸归你了,你什么时候离开长安城就什么时候还我,就当是这锭金子的酬谢”董仲舒道。
“我还以为你要送我这府邸”申培公嗤笑道。
“我愿意送,那你也要有本事被人接纳”董仲舒道:“我这府邸旁边新入住的是灌夫,据说也会被朝廷重用,他最烦的就是你这类人,肯定不会在内吏府通过邻里协商之事!”
“那莽夫不是……”
“说谁莽夫呢,你们儒家这些人就是喜欢耍嘴皮子,申培公别看你一大把年纪了,惹毛了我就抽你两嘴巴!”
申培公还不曾吐槽完灌夫,董仲舒旁边府邸一个粗暴的声音随即传来。
“以后住旁边就老实点,别逼我半夜翻墙捅你一刀!”
“我不住这儿!”
申培公脸色铁青回了一句。
董仲舒的反击往往是这般绵里藏针,他拿一锭金子羞辱了董仲舒,但董仲舒送出的府邸居住权也让申培公没胆接受。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申培公属于横,而灌夫则是又愣又不要命。
灌夫说的殴打是真的殴打,说捅刀的事也肯定干得出来,这种荤人的脑袋里压根不忌讳后果。
而且对方实力强悍,属于神通境武者,若近身挑战越阶打他个半死也很正常。
申培公哪知道灌夫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什么时候又被惹毛了,甚至这家伙心情不好要发泄时都可能找人出气。
这种人失势时往往没好下场,但得势之时碾压一切。
若要住在灌夫府邸旁,申培公觉得自己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他冷哼了一声,等到灌夫府邸十余人异口同声的冷哼声齐齐传传来,申培公快速朝前挥了挥手,示意卫青赶紧驱车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