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诱惑很多。
想要摆脱诱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自己有几率达成条件的情况下。
不论是张学舟还是张曼倩,又或任安然等人,众人都有参与序列之争的底气。
虽然不说众人有百分百的稳胜,但他们的胜率确实很高。
张学舟是不想过于出风头,导致踩踏风口浪尖上难于规避二号天坑等事情给予的联想。
任安然则是想要获胜就必须打破当下关于威慑类基因格斗术的规则,会诱发各式各样的麻烦。
机缘很好,但并不适合他们拿取,尤其是涉及国际之争的机缘。
哪怕是夹杂在西京城和地方之间,这种碰撞都让人难于承受。
风云碰撞中最容易产生机缘,但太过于走上前台的机缘并不适合众人。
除了做一些交流之事,张学舟同样潜心进行着修行锤炼之事,直到他身体一动,而后已经从另一具床上清醒了过来。
“哎呀呀,我的头,我的头好痛!”
张学舟切换世界的本事极为自如。
他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宅院中,不断将太皇太后治病的事情收着小尾巴。
“赵医官,你看我表弟又醒来了,他还能喘气!”
“唉……唉唉,这开颅术果然是凶险无比,赵某对这后患病症真是有心无力!”
容添丁和赵瑞医官的声音传来,张学舟才将眼睛微微睁开。
这让他随后看到了赵瑞医官苍老了数分的脸。
这不是赵瑞医官动用了速老术,而是对方这些天确实憔悴了不少。
太医馆众医官只能不断灌药的症状,赵瑞医官哪有本事给张学舟诊断救治。
他这些天只觉一直在诊断一个将死之人,偏偏张学舟硬生生靠着灌入一点人参汤水活过来了。
“赵医官,东方遭遇贼人残害,能再一次清醒过来已经是万幸”张学舟道:“有劳您医治了!”
“我……我只是给你熬了一些参汤,想着能吊命就吊一吊”赵瑞医官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疼,仿若被人拿斧头一斧头一斧头的凿,我脑海里一直是梆梆梆的斧凿声响”张学舟低声回道:“我感觉我脑袋里有一把斧头!”
“你脑袋里没有斧头”赵瑞医官道:“我是看着淳于医官给你开的脑袋,她没往你脑袋里放东西!”
“你们太医馆什么时候给其他人脑袋开一开,我想看看其他人是不是和我一样在脑袋里有斧头”张学舟道。
“没得开没得开,这脑袋一开瓢就死了呢!”
赵瑞医官看着身体渐渐暖和起来的张学舟,只觉对方的症状完全没法去判断。
这其中的原因很简单,如赵瑞医官所说正常人脑袋开瓢很容易死,哪怕淳于缇萦开颅都是死马当活马医。
对太医馆来说,给谁脑袋开瓢都不保活。
相应没什么官员敢接受这种手术,哪怕是病入膏肓者也不想做这种选择。
在这种情况下就少有相同的案例了,甚至想找个相似相近的案例都罕见。
他抓着张学舟的脉络,只觉张学舟的脉络由几乎静止到迅速恢复,又到强而有力的跳动。
如果不是张学舟在这里喊脑袋疼,赵瑞医官觉得张学舟当下可以站起来了。
随着十二天再次过去,对方也再次回光返照了,只是相较于此前的状况,当下的张学舟多了脑袋有斧头的痛感症状。
“您先下床吃点喝点恢复恢复身体”赵瑞医官建议道:“饮食一定要清淡,不要一上来就大肉……”
“表弟快来吃鸡肉!”
赵瑞医官的话还没完,跑厨房的容添丁已经提了一锅炖烂的鸡肉进了房。
“要清淡”赵瑞医官强调道。
“赵医官,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能吃点啥就吃点啥吧”张学舟起身道:“我现在想吃鸡!”
“那……那你就吃吧!”
赵瑞医官本想劝一劝张学舟,但他觉得张学舟说的有道理。
如果治不了对方,那还不如张学舟随心所欲吃,吃撑死也比清汤寡水瘦成干柴病死强。
他看着张学舟进食,本以为张学舟浅尝辄止,但赵瑞医官没想到张学舟一锅鸡和两碗黍米饭下肚,而后又补了三斤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