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驴这么一反问,把我和胡子都弄愣了。
铁驴观察着我俩的表情,把警方这边了解的消息,先说了一番。
我跟胡子混入邓武斌内部的任务,基本上是花蝴蝶来负责的,其他警方的人,要么完全不知情,要么只知道一小点,所以花蝴蝶这么一昏迷,我和胡子这条线几乎算断了,也没人在意我们,甚至连我俩跟随邓武斌去果敢都不知道。
更奇怪的是,警方在某一天突然接到了“我”的求救短信,“我”告诉警方,具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邓武斌将要借着沙坤的直升机逃亡。
警方调出我和胡子的脚踝跟踪数据,进而确定我并没乱说。警方连夜派了一个行动小组,外加动用了新型的霹雳火直升机,才幸运的及时赶到,把我和胡子救了出来。
等霹雳火安全回国后,警方进一步打探,发现就在邓武斌逃亡的那段时间,果敢同盟军的基地被袭,太阳岛赌场也被洗劫一空。警方怀疑这两件事都跟邓武斌有关,所以急着跟我俩做口供。
胡子听完那一瞬间,差点跳起来,他也不管说话费不费劲,指责警方怎么能如此办事?我俩要不是命大,尤其要不是我偷偷发了个短信啥的,这次肯定会牺牲。
铁驴连连摆手,让胡子消消气。而我一言不发,蜷曲在沙发上,一边难受的揉着脑袋,一边仔细琢磨起来。
警方说是我发的求救短信,但我压根不知道这事,尤其我这么年轻,还没糊涂到做什么事后立刻忘了的程度。
我想到了10086,心说会不会是她?而且很明显,她不是警方的人。往远了说,自打我们出发去果敢,在瑞果雨林遭受到伏击开始,就有人一步步的针对我们了。
我又想到了稻草人炸弹,我和胡子,包括邓武斌几人当时被弄晕后,楼强消失了,那批劫来的赃款也消失了。
大家本以为楼强跟骆一楠一样,是叛徒,但现在反观这么一看,骆一楠指定是叛徒没错,楼强却变得不好说了,当时稻草人爆炸时,楼强摔得那么惨。他要是叛徒,何必用这种不走脑子的苦肉计呢。
我怀疑楼强被10086的团伙劫持走了,至于为什么要抓楼强,很可能楼强知道什么秘密吧。
我越想越复杂,甚至时而明白时而模糊的。我最后扛不住了,把这些疑问,含蓄的跟铁驴说了,尤其我还问铁驴,“那求救短信的内容,还能找到么?”
铁驴说他手头没有,需要跟组织要才行。但他随后也强调,会把我和胡子今天说的这番话如实上报,警方一定会再次仔细调查,弄个水落石出的。
我还说了个人建议,花蝴蝶要是能醒来,就最好了。
铁驴接着补充说,还有邓武斌。
我品着这话,很明显邓武斌没死。但这让人很不可思议,因为我眼睁睁看着邓武斌滚落下悬崖的。
我问了句。铁驴解释,说邓武斌命大,挂在一个树上了,只是到现在,邓武斌都跟个植物人一样,警方正想尽办法,让其苏醒。至于方皓钰,铁驴也说了,这变态被活禽了,关押在监狱中。
我跟方皓钰接触这么久,多多少少有了些感情。所以一想到他,我心情有些复杂。
但不管怎么说,我和胡子现在这德行,外加需要我俩做的事,我俩也都做了,也就不适合继续跟这个案子了。
我俩又跟铁驴聊了很久,铁驴唰唰的记了很多东西,最后铁驴让我俩好好养病,他就夹着资料本,溜溜达达的先撤了。
我和胡子各回病房,一晃又过了七天,我的脑袋被拆线了。我特意去找个镜子照了照。
我本以为开颅手术,怎么也得留个伤疤吧,但这次手术很成功,也不知道是哪个医生做的,不仅没疤,连头发还给我保留了。
我因此也严重怀疑,心说难道那小护士骗了我,其实我压根做的是颅外手术?但小护士最后都不出现了,我想找她质问也找不到。至于其它过来护理我的护士,更不用提,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表情。
这期间胡子被镶了门牙,都是烤瓷的。我记得胡子跟我说,他是被种牙的。我知道,种牙跟镶牙完全是两个概念,尤其在正常的医院,种牙价格贵的惊人。
我问胡子,“到底是你搞错了,还是警方不靠谱,因为经费不足,又给你改为镶牙了?”
胡子头一次觉得比我懂得多,所以拿出一副很自豪的样子,跟我罗里吧嗦的解释一大通。
他说医院给他牙床里装了牙的基座、补充了骨质,等再恢复一下的,才会种牙,而且全是钛合金的假牙。
胡子对钛合金很感兴趣,还特意呲牙给我看,这、这的指了一通,那意思,以后这些地方,全是高档牙。
我对钛不钛合金的不感兴趣,反正心说胡子不吃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