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俩刚走了没几步,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带的头,他大喊着,“跪、跪!”
被他这么一弄,其他无脸怪人也喊了起来。一时间跪的声音震天响。
这些无脸怪人也都选择原地跪了下来。我和胡子慢了半拍,但大家都跪下了,我俩还干巴巴站着,太明显也太容易让他们生疑了。
我和胡子互相看了看,胡子一狠心,对我说,“来吧!”
他当先跪了下去,问题是我俩现在所站的地上,全是硬石头子,而且石子都包包愣愣的。
胡子跪下去后,一瞬间疼的直哼哼。我犹豫着,但胡子非拽着我,不让我走,就这么跪着陪他。
我不得已,尤其现在这场合,没法跟他拽拽扯扯的。我也跪了下来。但我留了个心眼,双手也拄在地上,这能分担下身体的重量,让我两个膝盖的压力没那么大。
当然了,老蛇和阿乙,最后也跪了下来。
我猜这所谓的活祭仪式要开始了,我留意着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有个脑门镶着红石头的无脸怪人,他不像其他人那般,反倒抬头观察着天空。
突然间,他喊了句,“首领到!”
那些无脸怪人全嘀嘀咕咕起来,我猜测,他们正在念什么东西,像是梵语之类的。我和胡子来了个滥竽充数。
我是尽可量的模仿着,而胡子呢,反复哼哼着一句话,我离他近,细品了品,竟然是大舌头版的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我没理胡子,又向天空看了看。
有一个黑影,在天上盘旋着。我没留意它是从哪里飞过来的。它盘旋一番后,最后还向大台子扑了上去。
这次它离地面这么近,我认出来,这是个乌鸦,它浑身黑毛,但两个翅膀却长着白羽。
我回忆起一件事,记得在哈市时,蛊王就带着这么个乌鸦。我不知道此乌鸦是不是彼乌鸦,但如果这俩乌鸦是同一只的话,我心说这扁毛畜生倒是没少随着蛊王走南闯北。
我们这些人念叨了得有一支烟的时间,附近的一个石头房里有动静了,一个穿着袍子,带着镶满五颜六色石头的头套的男子,一闪身从房子里出现了。
他向大台子全力奔了过来。他速度很快,要我说,跟鬼魅有的一拼,尤其那袍子被如此速度一带,在空中忍不住的狂舞着。
他奔到台子下方时,又借力一个大跳,竟稳稳落在台子上了。
我不得不佩服这人的弹跳力和爆发力,而且就凭这,我断定他就是蛊王了。
他站在台子上方后,大手一挥。那气场,一时间简直要爆表。
而台下所有人,跟愚民一样,对着蛊王玩命的磕起头来。
我压根不想给蛊王磕头,但大趋势在此。我打心里说,“这只是为了演戏,不是真磕头。”
我带着这个念头,也不得不磕了几个。至于胡子,他一边磕一边“艹你娘、艹你娘”的骂着。
蛊王似乎很受用,叉着腰,一直看着大家把头磕完。他又自行嘀嘀咕咕念叨一番,这次我们都默默听着。
蛊王念得很快。而我听了一会儿,似乎觉得他念得调调,让我有些熟悉。
我想起了刚来藏地时见到的那个九师傅,他当时念着经文,就很像现在蛊王念得这些。
我心说难道蛊王跟九师傅很熟?但一时间,我没法肯定这件事。
等蛊王念完,他转口用生涩的中文,跟大家喊起话来。
这台子上没有麦克风或大喇叭,但这并不影响他喊话的质量,因为他底气足,喊得很大声。
他的意思:我本来在大峡谷生活的很好,衣食无忧,还有这么多追随者,但有一天,外面世界来了几个人,他们让我离开大峡谷,跟他们一起,去做什么特警特工,抓恶贼。我本来不答应,无奈他们拿出很多的好东西,有先进的机械设备,有很多珍贵的药材和配方等等。咱们这里条件落后,我冲着这些好东西,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但真等出去了,我发现外面的世界糟透了,那里的人,充满了尔虞我诈,充满了算计,就算是朋友间,也都藏着心眼。我本来想着,既然自己答应了别人,就再帮他们几年吧,也就对这些坏事不理了。但有一次,我跟另几个特警,去做一个任务,那任务很难,我们遇到的敌人,还都是说着八嘎的外来货。
我只跟一个肤色很白的特警活了下来,我俩带着三个俘虏,要赶回基地,谁知道那三个俘虏也会说我们的话,他们嘴巴很坏,骂了一天一夜,还什么恶毒说什么,并嘲讽我们死去的那几个同伴。
我和那个特警都动怒了,用钳子把这几个俘虏的牙齿全拔光了。这其实算是事么?想想看,在大峡谷,如果两个村落之间要打仗的话,逮住的战俘,是可以直接吃掉的。而在外面的世界,我和那个特警却因此惹了麻烦。被组织怪罪,说我们虐待战俘,说我们不懂规矩等等。
那个肤色白的特警,为人真怂,竟不懂得反抗,被组织定罪后,打入监狱之中,而我不管那些,彻底脱离了那个组织,还把他们派来抓我的人,全部弄死,最后我活着回来了。
这些无脸怪人听到这儿,全部哇啦哇啦叫了起来,而我冷不丁都忘了配合了,心中着实被震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