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股天旋地转的劲儿一带,整个身体也往旁边侧歪。要不是二郎及时扶了我一把,我肯定自己会摔下床。
二郎使劲拖着我,我又用几秒钟的时间缓了缓,等整个人恢复正常后,我盯着二郎问,“我这是怎么了?”
二郎也在盯着我,但他答非所问的说,“你刚刚想什么呢?”
我不能实打实的告诉他,尤其更不能说我对这四份协议抱着疑心。我只是摇了摇头。
二郎却猜出我心中所想,他补充说,“你信不过警方吧?这能理解,但你还信不过我么?放心吧,这四份协议我替你和胡子仔细看过,没有问题。”
他又指着协议再次强调,“只要你和我都签了字,押了手印,就立刻生效。”
我这一刻脑袋突然又疼上了,就好像有针刺着一样,我难受的揉了揉。
我这状态,根本没法再琢磨协议了,我偷偷瞥了胡子一眼。我本想找胡子帮忙,让他再看看协议,但他那点智商,把个妹啥的还行,对这种文案工作,他实在不在行。
我最后只好妥协,彻底信二郎说的。
我们仨这就签起协议,而且还是同步进行的,我和胡子每签完一处,二郎也在上面立刻签字和弄手印。
这样忙活了一小会儿,二郎手机响了。他手机铃声很特殊,是警铃,一响时,还把我突然弄得一激灵。
二郎掏出手机看了看,他原本跟我们签字时,心情好不错,但看着手机屏幕,他脸色一沉。
他犹豫了一番,最后拿出无奈的架势,接了起来。
我听到手机那头有人冷冷说,“你不能这么做!”
其实胡子也听到这句话了。二郎察觉到我俩都看着他,他立刻把铃声弄小。
他也不在病房里待着了,这就起身走了出去,在出门的一刹那,他还对我俩做了个手势,那意思让我俩等他回来。
但接下来的一刻钟,二郎压根没动静了,我都不知道这爷们出门后去了哪里。
胡子拿出心思重重的样子,趁空跟我念叨,“小闷,刚刚那电话不会是针对这次签协议的吧?不会有什么人想阻拦咱们恢复自由身吧?”
我其实也有这种想法,但我不敢往深了想,不然这太堵心。我既安慰自己,又安慰胡子的回了句,“不能,你想多了!”
我俩也没聊太久,又压着性子等起来,但突然间,我听到窗外传来砰的一声响,紧接着有起车报警的声音,还有人大喊,“救命,来人!”
现在可是大半夜,我和胡子都觉得不对劲,原本我俩下床不方便,但在好奇心驱使下,我又蹭着身体,把自己挪到床边。
我床边除了轮椅外,还有一副拐杖。我顺手把拐杖拿起来,架到腋下。
我一点点的走到窗户处,等往外一看,我脑袋里嗡了一声。
楼下的一个私家车上躺着一个人,这人明显是跳楼摔下去的,把车顶弄得凹进去好大一块,另外这人穿了个黑色风衣。
我记得二郎就是这种衣着,我心跳还猛地加快。
胡子没我这么勤快,他坐在床上,还问我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吼了一嗓子,让他快跟我一起下楼,还说可能是二郎出事了。
我俩腿脚都不利索,而且脚踝处刚做完手术没多久,还在恢复期呢,但我们都不在乎这个了,拿出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往电梯处冲去。
等我们疼的呲牙咧嘴,一起来到楼下后,我发现一切真都往最悲观的方向去的。
躺在车顶上的,正是二郎没错,另外二郎身下面全是血,这血还顺着车盖往下流。
整个场面看起来很让人心惊肉跳的。胡子急了,这就要拄拐往上冲。我把他拉住了。
胡子气的骂咧一句,又问我,“或许二郎还有一口气,再不救真就晚了。”
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问题是,二郎如此坠楼,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我让胡子赶紧去喊医护人员,而我立刻拿出手机,先后给杨倩倩和铁驴打电话。
杨倩倩电话处于关机状态,而铁驴呢,在电话响了几声后接了。我把这里的情况简要说给他听。
我的意思,让他赶紧联系人,不管是医护人员还是警察,反正找靠谱的,赶紧过来帮忙。
铁驴冷不丁也没料到会出这种事,他骂了句卧槽,而且连再见都来不及说,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