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么走着,顶着烈日,踩着坑坑洼洼的砂土,这并不怎么舒服。
梨王自打上了担架后,倒是很快闭眼睛睡着了,他还打着鼾声,乍一听跟猪一样。
大家都选择默默地,并不说话,但被这种气氛影响,更让我心累。我试探的带头说了几句。
梨王压根没被惊醒的意思,其他人也没阻拦我。我索性又放开一些,问狐姐一个问题,其实也是一直压在我心头的那个疑问。我们目的地是哪?
狐姐本来没想说,但她也一定考虑到了,反正我和胡子早晚都会知道。最后她告诉我,说这小岛中央有一片肥沃的草地,那里也因此盖了一个养殖场,规模不小,里面猪牛羊都有。
胡子一下动心了,想想也是,就算我和他现在是随从的待遇,但吃的都是鸟肉,就跟鸡肉差不多,这也跟猪牛羊那种肉没法比。
胡子一失神之下,还秃噜手了。他抬得那个角度,突然往下陷了陷,这也让整个担架稍微跑偏。
梨王的身体稍一侧歪。不过好在胡子回神快,又费劲巴力的把他那边抬起来了。
狐姐也好,黑鸡也罢,这些人都带着怒意,看了胡子一眼。
胡子不在乎这个,反倒接话问,“那场子现在是不是归别的地头罩着呢?咱们今天去的意思,是要把那养殖场抢下来不?”
狐姐应了一声。胡子拿出后悔样说,“咱们这次才去了几个人?早知道把那些一等奴也叫着了,他娘的,不怕事大,到时有那么多猪牛羊,所有人都能改善伙食,增强下体质。”
乍一听胡子这观点并没错。但我这一刻联系起平底锅跟我说的一些情况,我有个猜测,这养殖场到底归谁管,应该有一个具体的规矩,而且每到一定时间了,每个地头都要出人,大家集合到一块,“商量”着,到底下一任养殖场的主人是谁。
我针对这个猜想,又问狐姐几句。
狐姐说我猜的没错,她还详细补充道,“每次每个地头选出三个人,但不能是每个地头的大佬,就比如咱们,这次选了黑鸡、大毛和阿彪,他们仨跟其它地头的三人组一对一的单挑,最后哪组赢了,那个地头就接管养殖场三个月。”
不仅是我,胡子也听明白了。胡子对黑鸡的印象不怎么好,而黑鸡这一次又肩负着这种重任。胡子就拿出略发鄙视的目光,看着黑鸡,嘀咕一句,“这爷们能行不?”
黑鸡回瞪胡子一眼。而我又看了看大毛。在这一路上,他一直闷着头,时而走时而爬的,压根不兴奋。
至于另一个叫阿彪的,我不知道是谁。但肯定在周围这些人中。
我扯嗓子喊了句,“阿彪。”有个一脸憨样儿的随从,立刻看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凭我的经验,这叫阿彪的,不会太厉害,弄不好上场后,还会成为别人的沙袋。
我不知道梨王或狐姐怎么考虑的,怎么会选这三个人?但我又细细观察其他随从,也别说,抛开他们平时凶巴巴的样子不谈,这里面基本上都是绣花枕头,没一个让我看上眼的。
梨王趁空又翻了个身。我们这八个抬担架的,不得不留意一些,尤其手上也都加了劲儿,怕把梨王摔下来。
接下来的一路,我们偶尔聊天。这样都快到中午时,我们赶到目的地了。
放眼一看,前方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这草地占地不算小,估计有个十亩八亩地吧,另外在这草地的居中位置上,还搭了个栅栏场。
栅栏内,有几十头牛羊和猪。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女子,正在里面乱忙着。
这些女子清一色的红衣,尤其看衣服的款式,分明是古代明清时期才有的袍子。
再说在这草地外围的一片砂地上,已经聚集了一群人。
这些人全是女子,她们同样红衣红袍,而且也搭了个简要的棚子。除了一人居中坐着,其他女子都站在这人的后面。
坐的女子,穿的还是紧身装。给人感觉,她身材很棒,尤其她还留着一头秀丽的长发,被清风一吹,长发还微微飘起,更增加这人的女人味。
但等看着这女子的脸,我心里突然有种惊愕。她带着一个面具,这面具应该是用动物皮做出来的。它跟人的皮肤几乎是一个颜色,但它把这女子的上半张脸遮挡住了。而她下半张脸上,尤其是下巴上,留着不少刀疤。
我猜这就是丑娘了。而且她很可能以前并不丑,或许有过什么悲惨遭遇,让她毁容了。
我们这些人一出现时,丑娘她们就看到我们了。
丑娘对一个手下摆手。这手下对我们喊着,让我们过去跟她们汇合。
狐姐拿出没意见的架势,还让我们八个抬担架的,立刻调整方向。而胡子观察到现在,心里有些个想法。
他问黑鸡,“我说哥们,你们咋搞的?这种植场竟然被丑娘她们夺下来了,你们这些老爷们,对得起裤裆里的那根棒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