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我俩,保安刚刚问他去不去厕所,而且也把厕所的具体位置说了出来。
乍一听,这保安这么做有点莫名其妙,但我和胡子都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方皓钰也不玩牌了,把牌局让给我和胡子。他拿出溜溜达达的样子,假意上厕所去了。
我猜这小子是借机跟庄家的人见见面,而且他肯定借着这机会去卖小钻。
我和胡子互相看了看,胡子把玩牌的机会让给我了。
等我坐上去后,胡子凑到我耳边,悄声说,“我不放心,怕老方被坑了,我去看看吧?”
我摇摇头,又说着悄悄话,我的意思,方皓钰是老油条,这种事能处理好,我俩光等着就行,不然人多反倒容易添乱。
胡子想了想,又拿出听我话的架势。
我和胡子玩了有小半个钟头。我俩在赌牌上不怎么拿手。
我每次都没下太多的注,但架不住玩的次数多,最后我哥俩兜里那点卢比,都输了进去。
赶巧的是,当我俩裤兜光光时,方皓钰溜溜达达的回来了。
他还多穿了一个夹克,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
他看着心情不错,甚至还哼起歌来,只是这歌被唱的有点跑调。
方皓钰也不想在赌场内多待了,他对我俩使眼色。我和胡子一来没钱继续赌了,二来我俩真是没赢到钱。
我俩起身往外走,这一路上,倒是没人刁难我们,而且走出门口时,有个保安还笑脸相迎的,叽里咕噜几句,估计是说着让我们下次再来的话。
我们仨离开赌场后,直奔一个小巷子,等确认周围没人了,胡子催问一句,“怎么样?”
方皓钰一咧嘴,邪笑着把夹克的拉锁拉开了。
我看到这夹克内裹着一个小黑布兜。这黑布兜鼓鼓囊囊的。
胡子一把接过黑布兜,等打开一看,好家伙,里面全是一沓沓的卢比,面值是一千的。
方皓钰念叨说,“三颗小钻,被这庄家收了,一共卖了四十万。”
胡子吹了声哨。我也不得不承认,方皓钰这兔崽子,光这一晚上是真没少挣。
但我也往长远了想。这一晚,我们射下来好几个信鸽,那些货贩子,等明天一统计后,肯定账不平,也绝对会知道有人对信鸽做了手脚。
我猜接下来这几天,嗒旺的黑势力肯定会有啥动作,至少他们想把黑吃黑的人捉出来。
我因此又提醒胡子和方皓钰,那意思,我们这种生财之道,不要再用了,不然容易招灾。
胡子和方皓钰都懂这里面的猫腻,他俩点了点头。
但方皓钰随后也强调,说他的生财之道,多着呢,虽说一时间弄不到大钱,但搂个百八十万,还问题不大。
胡子嘿嘿笑着,接话猛赞了几句。像胡子这种人,他能主动称赞别人,这种情况极少发生。
这时天边也出现一丝鱼白了。这表示没多久天就亮了。
方皓钰望着天边,念叨说,“天亮了,咱们这些‘小鬼’,该回去睡觉了。”
这明显是话里有话,胡子当过扒子,绝对是听完深有感触,他率先点头赞同,之后是我。
我们仨又穿街走巷的,挑着小路回到了旅店。
在进房间的一刹那,我看到斗鸡眼还沉睡着,尤其呼噜声不小,至于大根,他倒是醒了,还抬头望门口看了看。
我对大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也示意他继续睡。
我们仨其实都累了,也就没洗漱啥的,各自回到床铺上,躺了下来。
我并没睡多久,给我感觉,自己刚做上梦,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这敲门声还比较猛烈。
方皓钰激灵一下做了起来。他分明是有些做贼心虚,而且他拿出冷冷的目光,盯着门口。
我打着哈欠,这时已经下床了。
我让方皓钰别多想,其实这一刻,我有个猜测,知道来者是谁了。
等开门一看,跟我猜的一样,是鲁沙。
他背着手,原本拿出一副很傲气的架势,但见到我时,他收起了这份傲气,反倒很客气的说,“强子那边给我来消息了,说你们四位中,有两人不想当临时守卫了,而且强子又安排了另外两个人今天去上岗。我作为强子的朋友,也是你们的朋友,所以我想今天陪你们过去,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没?”
我暗赞鲁沙会做人,而且有他在,今天的交接应该会很顺利。
我让鲁沙稍等我们一会,之后我让胡子、斗鸡眼和大根都起床。
我们四个简单收拾一下,就又打开门,走出去跟鲁沙汇合。
这期间方皓钰还有个小动作,他别看还躺在床上,但探着头,往外盯着鲁沙看着。
鲁沙同样也打量着方皓钰,而且有那么一瞬间,鲁沙不笑了,表情还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