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应了一声,其实我俩也没啥太准备的,但我俩都把“三合一”的手电筒戴在身上了。
这手电筒几乎成了我和胡子的贴身宝贝,就算来总督府,我俩也一直贴身带着呢,另外我也把瓷刀卡在后腰上了。
我俩悄悄的离开宿舍,又悄悄的溜出院子。
胡子善于夜行,毕竟有扒子的基础,他先辨认下方向和方位,之后我随着他,我俩向西南奔去。
这时的总督府,除了偶尔的地方有路灯,几乎是一片黑的,我俩为了省电,并没使用电筒。
大约走了一刻钟吧,我俩来到一片小花园的外围。我俩想贴着这片花园,把它绕过去,谁知道正走着呢,有个人从小花园里走了出来。
他也带着一个电筒呢,只是不同的是,他电筒是黄光,说白了,就是个普通货。
这人眼睛很贼,一下子就发现我俩了。
我和胡子本不想跟他打照面,但没等我俩有啥反应呢,他嗷了一嗓子。
他嗓门很尖,我和胡子被弄得一激灵。他还立刻喝问道,“什么人?”
胡子第一反应是拽着我逃,但我心说我俩又没偷没抢的,至于逃么?我反倒也拽了胡子一下。
他突然一顿,紧接着也回过味来。
对面的男子,他趁空又用电筒照着,往我俩身边走了过来。
我看他的打扮,知道这是总督府的一个家丁,而且他手里还拎着一根短棍,我猜他是夜里巡逻的。
我跟他尽量客气的笑了笑。但这家丁对我依旧没啥好脸色。
他追问,又重复刚刚的话。
胡子回答说,“我俩是佣工,不是坏人!”
这家丁疑心很重,他立刻拧起眉头,接话说,“佣工?阿奴那边的人?你俩大半夜的不睡觉,到这儿来干什么?”
随后不等我俩回答,他又补充说,“总督府内是不允许佣工乱走的,我看你俩很可疑,一定是做坏事呢,走,跟我走!”
他举着短棍,还跟赶鸭子一样,让我和胡子在他面前,他要我俩带到什么地方去。
我和胡子不可能听他的,我正琢磨着再说啥点呢,谁知道胡子突然哼了一声,拿出发脾气的架势。
家丁一愣,我也一愣。这还没完,胡子更是凑过去,对着家丁推了一下。
胡子用了点劲儿,这家丁被迫推后一步,而且这一刻,家丁脸上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胡子隔空点着家丁的脸,他喝问道,“你是傻妈生的么?我俩刚刚找边巴大人来了,现在正要回去。怎么着,按你说的,我俩是被边巴大人教唆着,要做什么坏事么?”
我知道胡子是想诓这家丁,而这家丁没这么容易被忽悠,他拿出不信的架势,反问说,“你们两个臭干活的,怎么可能认识边巴大人?而且边巴大人有什么事非要找你俩办的?我们这些下人就能跑腿。”
我是咋听咋觉得这家丁说话刺耳。胡子还犹豫上了,估计正琢磨着怎么往下编呢。
而我突然冒出个念头。我接话说,“我哥俩是外地来的,而且信佛。边巴大人也好这口,正巧我俩身上带着一本佛经,边巴大人知道后,就让我俩把佛经借给他看看。”
家丁接下来的表情分明告诉我,他信了我的话。其实也绝不是我瞎猫撞上死耗子,我和胡子那次无意间撞见边巴跟一女子做的不可描述的事情时,他分明是模仿着欢喜佛呢。我因此赌了一把。
胡子偷偷对我笑了笑,随后他沉下脸。
他的意思,你这个家丁不是要带我们走么?既然如此,走吧,咱们去边巴大人那里评评理去。
他还主动拽这个家丁,我配合胡子。最后我俩一人架着这家丁的一个胳膊。
他一定是想多了,尤其怕真见到边巴后,别被痛骂一顿。
他嘿嘿笑了,拿出一脸歉意,而且他也不敢再说我和胡子是什么臭干活的。他一口一个兄弟,又一口一个老哥的。
我俩一直沉着脸,拿出不买账的架势。
这家丁最后都有点急了,甚至还骂起自己来,那意思,他就是个瞎眼货,刚刚脑子进水了等等。
我觉得差不多了,对胡子使个眼色。胡子又呵斥他几句,之后我俩当着他的面,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这本是一个小插曲,但我跟胡子接下来走的过程中,尤其又走了一小会儿后,我俩来到一片宅子前。
这宅子的院墙很高,我俩看不到这里面的情景。而在这宅子旁边,是一片灌木林。
灌木少说都有一人多高,另外林中还零零散散的分布着老槐树。
也不知道咋搞的,我俩贴着这片灌木林走着,这里总飘出丝丝的白雾来。我知道槐树的阴气大,老话常说槐树招鬼。
我怀疑这里之所以白雾漫漫的,是不是跟这些槐树有啥关系?而且被这种念头一影响,我有些不自在。
这还没完,我俩经过这片灌木林时,麻烦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