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继续观察着奴哥的一举一动,但他跟那两个保安不再说什么了,这三人都沉默下去。
我和胡子继续填着表格,大约过了一刻钟,我俩陆续把表格填完了。我写的很一般,但等看着胡子的表时,我愣了一下。
这爷们,他是真不怕脸皮厚,甚至是真能吹。按他说的,他家祖传手艺就是瓦工,而且他从小在父亲和爷爷的熏陶中长大,十八般瓦工的工具,他都精通,以前也参与过不少大工作,不少旅游景点的修建和修复,都有他手艺的影子。
我特意对他的表格点了点。而胡子呢,压根不觉得有什么。
我俩把表格都交给奴哥。胡子还往门口看了一眼,并没有鲁沙的影子。
胡子问我,“咱们等鲁沙还是直接跟奴哥立刻上岗?他别走了?”
通过这几次的接触,我觉得鲁沙不像是不靠谱的人,我摇摇头,那意思,再等等。
奴哥也有这方面的打算,他没急着带我俩离开,反倒捧着表格,细细看起来。
这样又过了一会儿,门口出现两个人,带头的那个人,看长相像个恶三,只是他太矮了,要我说,撑死不过一米六,而且还圆滚滚的,最让人深刻的,他还有点龅牙。
在矮龅牙身后的那位,看长相是藏人,看穿衣打扮,应该是个干体力活的。
矮龅牙进屋后,立刻奴哥长、奴哥短的叫着,还拿出一副巴结的样子。
奴哥跟他很熟,这时嘻嘻哈哈的客气几句。我品着矮龅牙的口音,我心说他要是个恶三,不可能说出这么流利的汉语,另外我发现他表情有些僵硬,甚至在额头边缘还能隐隐看到一排针眼留下的痕迹。
我有个猜测,这矮龅牙不会是整容了吧,而且是把自己整成了恶三的模样?
这期间矮龅牙带着那个藏人来到我俩身旁。矮龅牙还指着藏人跟奴哥说,“这是新来报道的瓦匠,奴哥看看行不行?”
奴哥随意打量一样,他点点头,说一会跟我走,马上开工去。
胡子咦了一声,指着那藏人,问奴哥,“他为何不用填表?”
这话一出口,奴哥和矮龅牙都看着胡子。矮龅牙呦呵一声,还拿出很牛气的架势,往我俩身边又凑了凑。
矮龅牙因为个子矮,不得不抬着头看着我和胡子。
矮龅牙喝着问,“你们哪来的?没大没小,怎么跟奴哥说话呢,你们爹妈怎么教育的?”
我心说这矮子说话太难听,而且很噎人。
胡子先忍不住,他往前走了一步。他跟矮龅牙本来就离得近,这么一下子,胡子撞到矮龅牙的身上了。
胡子的身体多结实?这么一撞,被那股力气一带,矮龅牙扛不住的退后半步。
胡子轻蔑的笑了笑。矮龅牙脸色非常差,他又问奴哥,“这俩人是新来的瓦工?”
奴哥点点头。我发现矮龅牙一下子脸红的厉害,还有股子咬牙切齿的架势。我搞不懂这矮子的怒气从哪来的,但我又试着往深了想。
我记得鲁沙说过,我和胡子的这两个名额,是他特意跟边巴申请的,而且是把原定的别的两个人挤下来了。
我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说道,甚至这事也跟矮龅牙有关。
但我没机会问,而且奴哥又凑到矮龅牙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矮龅牙拿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念叨句,“他娘的,原来是这样。”随后矮龅牙又盯着我俩说,“算你们命大。”
我听着一皱眉,因为他这话依旧那么噎人。
我最看不惯这种人,我正琢磨着怎么损损矮龅牙呢,谁知道胡子先开口了。
他抬头望窗外看着,啧啧几声跟我说,“兄弟发现没,这嗒旺的天空很低,云彩啥的,离咱们很近,你说咱俩这样的多命苦,不像某些人,天塌下来也不怕,毕竟有那么多人替他顶着嘛。”
这话其实是暗中嘲讽矮龅牙的身高呢,矮龅牙哪能听不出来。
赶巧的是,这时鲁沙回来了。他进门那一刻,奴哥和矮龅牙都变了态度,甚至是那俩保安,也全都露出笑容。
鲁沙似乎察觉到点什么,毕竟我和胡子的脸色都有些冷。
鲁沙也认识矮龅牙,他跟这些人客气了几句,尤其他还提到,过几天咱们聚一块喝喝酒。
这些人都热情的回了句好。随后鲁沙问我俩,“有什么事么?”
胡子拿出欲言又止的架势,而我摇摇头,毕竟我觉得刚刚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没必要给鲁沙找堵。
鲁沙待了一会儿,就彻底跟我们告辞了,而且在走前,鲁沙大有深意的看着矮龅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