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引起他俩的敏感了,一个家丁追问说,“你俩叫什么名?”
我和胡子各报了姓名,这俩人互相看了看,有一个家丁留了下来,还快步向我俩走来,至于另一个,他甩开大步,向宿舍院里冲过去。
我猜他是通风报信去了。
我和胡子都拿出止步不前的架势,默默等起来。
没多久,奴哥和青脸汉那些人,全冲了出来。青脸汉看到我俩后,怒火腾地一下升了起来。
他扯嗓子喊,那意思,你们两个去哪了?不知道晚上不能随便离开宿舍区乱走的么?
胡子这人,原本就不受气,更别说现在被一个人如此吼着了。
他也来了脾气,把手中的艾蒿和干草,都往青脸汉的身上丢过去。
这玩意也不沉,轻飘飘的。这么一丢之下,青脸汉往后一退,就很容易的躲过去了。
胡子指着青脸汉,用更大的嗓门喊道,“你说我俩去哪了?你他娘的不靠谱,让我俩住在挨着厕所的宿舍,你当时只说那里味道大点?但你知道不?一到夜里,那宿舍里的蚊子死多死多的。我俩的血都快被吸光了。”
青脸汉沉着脸,打量着胡子。能感觉出来,他这人有点怂,被胡子这么一吼,他有点怯场了。
而我趁空又接话解释说,“我哥俩明天还得运砖运水泥呢,这可是大事,没有我俩,工程就会被耽误的,所以为了能休息好,我俩去外面找点艾蒿和干草回来,想熏一熏。”顿了顿后,我又问,“难道这也有错?”
我和胡子浑身上下也有点脏,原本这看起来不正常,但我俩捧着干草和艾蒿呢,这也能把我俩的脏,完美的解释了。
奴哥依旧又看了看我和胡子,他突然嘿嘿笑了,而且看得出来,他信了我俩的话。
他当着我俩面,对青脸汉批评几句,那意思,你怎么干工作的,难道就不能安排个好一点的宿舍么?但这话的语气不痛不痒。
青脸汉配合着奴哥,连连应着。
随后奴哥一摆手,表示这事过去了,不追究了,随后他命令我俩,这就回到院子里,大家马上要开个会。
我一时间有些诧异。我心说开什么会?
我和胡子迅速的交流下眼神,但我俩当着这些人的面儿,没多说啥。
等我们都回到院子里,尤其我和胡子站在佣工的队伍里后,奴哥站在大家面前。
他先咳嗽几声,这能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之后他说了好一番话。
他告诉我们,自打工程开工以来,大家都很努力,也正是因为大家的努力,这工程还会被做的如此有质量。他今天跟边巴大人申请了一下,边巴大人同意了,为了感谢大家的努力,明天开始,餐饭里会多一份荤菜。
他说到这,突然顿住了。
青脸汉和两个随同的家丁,立刻鼓起掌来。在他们的带动下,佣工队伍中,陆续有人鼓起掌来。
我和胡子原本不想参合,尤其奴哥又不是首长,说的也不是什么大有哲理的话,我心说至于这么捧他么?
但青脸汉很在乎,他看到包括我和胡子在内的一小部分佣工的不配合,他沉着脸,又催促一句。他还故意高举双手,使劲鼓掌。
我和胡子无奈的互相看了看,胡子依旧流露出不以为意的表情,但我对他使个眼色,那意思,给阿奴个面子吧。
我俩轻轻的鼓了几下。
奴哥咧嘴笑了,他还举手一挥。我们的掌声都停了。
奴哥又拖了个长调,喊了句,“但是呢……”
我最烦这三个字,我心说这条边巴手下的狗,怎么也学会打官腔了,尤其但是这俩字是个转折,凭我的经验,接下来保准没好事。
也跟我猜的一样,奴哥又说了另一个事。
今晚三夫人很无聊,外加天气闷热,她有些失眠。鉴于这种情况,边巴大人让奴哥来到宿舍区,想从佣工中选出几个壮汉来,让壮汉陪着三夫人解解闷。
我怀疑奴哥没读多少书,尤其他这番话,听起来很有歧义,甚至容易让人多想。
胡子心直口快,他听完就带头问了句,“找壮汉做什么?难不成是跟三夫人一起滚床单么?”
那些佣工听到这,全哈哈笑了起来,但我也发现,这些人笑归笑,有些人故意拿出怪表情打量着胡子。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至于奴哥,他被胡子这话气到了。他冷哼一声,青脸汉又拿出小跟班的架势,对着胡子喝了几句,说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
胡子较真上了,跟青脸汉对峙几句,那意思,老子怎么乱说了?三夫人睡不着,就想叫壮汉过去陪,为什么是壮汉?而且怎么陪?
奴哥不想听这俩人继续这么斗嘴。他摆摆手。
我发现他原本还有些怒意呢,现在竟然又把这怒意全压了下去。
他一转话题,问我们,“你们这些人中,谁是公认的第一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