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棋子。”叶凌心中苦笑,看向身背后的木剑。自从他受了白衣男子的传承,听了那句“纵横经纬之间,一步错便是万丈深渊,你愿意做这枚棋子吗?”叶凌再也摆脱不了成为棋子的命运。
只是这枚棋子,似乎被太多的人随意布置,连他也分不清自己身处哪场棋局当中。
“你和那姑娘身上的伤都很重,”诸葛策出言道:“我已经吩咐人给你们准备药水,今夜先以药力滋养,明日再帮你们疗伤。”
“丞相!”正待诸葛策要迈步离开时,叶凌突然询问道:“我们都算是大乾之人,与丞相为敌,丞相为何要救我们?”
诸葛策并未迟疑,叹息道:“策并未与大乾为敌,更未与大乾百姓为敌,策只是为了完成先帝临终之托,复兴汉室,还于旧都。如此,策也能够瞑目了。”
看向诸葛策离去的背影,叶凌崇敬之意油然而生,不由得长施一礼,再拜丞相。
过了些时候,果然见有人搬来木桶热水,以及许多仙草灵药,见过仙草灵药放入水桶,对叶凌道:“丞相吩咐,让公子沐浴,以药力恢复伤势。”
叶凌看向另一边,秦卿被几个侍女架走,去到旁边的帐篷里沐浴。
于是,叶凌便脱去破碎的衣物,露出满布灰尘,却精壮坚实的身体,迈步进了药桶。
待身子全部浸入药水中以后,那滚滚药力竟如逆流一般,顺着叶凌的毛孔向体内渗透。这些药力似乎能够活跃人体的恢复能力,叶凌能够明显感到自己的伤势恢复加快,几根断裂的肋骨已经康健如初。
叶凌长出了一口气,靠在药桶里竟然慢慢睡着了。他好久不曾有过这般舒适的感觉,身心放松,渐入梦境……
次日清晨,叶凌被帐外的阳光照醒,睁开眼竟见诸葛策已经坐在书案后头批阅文书了。
感知到叶凌醒过来,诸葛策出言道:“感觉如何?”
叶凌神识内视,惊喜的发现,自己除了经脉,身上的伤势已经尽数恢复,便是受损的丹田也好了大半。
他赶紧起身一礼:“多谢丞相。”
正这时候,帐外一道人影落进来,一直到今早才醒过来的秦卿,因为担心叶凌安危,急忙跑了过来,正巧看到这一幕。
四目相对,寂静无声。秦卿躲在面具后的一双眼睛上下摆动,看了个真切。
叶凌倒是急忙伏下身去,出言道:“秦卿――你你你――你伤好了吗?”
秦卿这才回过神来,将头微微瞥向一边,道:“全好了,多谢这位大人!”
诸葛策见了刚才一幕,朗声一笑,随即便是一阵咳嗽。
叶凌眉头一皱,他虽看不透诸葛策修为,但知道丞相至少也在天象境甚至更高,不可能会有什么病症。
如此看来,这位丞相也和他知道的另一位丞相一般,鞠躬尽瘁几近油尽灯枯了。
待咳嗽平复,诸葛策才对秦卿道:“秦将军可先去营中逛逛,让叶凌穿上衣服。等下策还要帮他疗伤。”
秦卿知道此处是大汉的军营,但并不知道诸葛策的身份,见他们没有恶意,也就不再担心。应了一声便离开,自己回味刚才的眼福去了。
叶凌见秦卿离开,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诸葛策却笑道:“那姑娘倾心于你,你可知道?”
叶凌闻言一愣,旋又摇摇头道:“我连她的容貌都不曾见过。”
诸葛策低下头,继续批阅文书:“衣物就在案子上,你可以自行去取。”
可叶凌刚站起身去拿,外边气喘吁吁的便跑进来一个兵士:“丞相!张将军急报!”
四目相对,叶凌尴尬至极,重又躲回到木桶里去了。
那士兵不敢多看,赶紧将军报呈给诸葛策,诸葛策看过以后,写了一份命令交给他道:“速将此书交给张将军,让他依计行事。”
“遵令!”
那士兵离开大帐,却偷偷又回头看了两眼,暗自嘀咕着道:“丞相军帐里怎么会有个不穿衣服的小兄弟,看上去还挺白净,莫非是……难怪丞相夫人离世多年,仍不续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小兵嘀嘀咕咕,但怎么可能逃过诸葛策的耳朵。
诸葛策在帐中听到此言,不由得笔尖一顿,抬头看了又站起身的叶凌一眼,使得叶凌满脸尴尬的,重又躲回到了木桶里。
诸葛策无奈一笑,道:“想不到策一生谨慎,克己修身,到头来还是你给我落下一颗墨点啊!”
叶凌一脸无辜又委屈,他这儿都快成展览了,不知道等他再起身,又要给谁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