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你说那个女人已经救不了,我们才一致同意推她们出去!那个小姑娘跪下来苦苦哀求,你还栽赃人家撒谎,拿个破电话号码招摇撞骗说上面有人,结果屁个支援都没出现,所以绝对不能留这种骗子在身边,现在好了,人家不但活下来,还弄走了最后六盒万古霉素,这事儿你总要给个说法吧!”
提出质问的中年妇女语气冷冽眉头高挑,身材消瘦面色苍白,简直自带生人勿进的寒冰光环,要不是衣着略显陈旧破烂降低了她的逼人气势,丢到任意一所高中门前,都得被学生当做教导主任乖乖问好。
“侬逼样子脑子瓦特了啊!”大概是觉得用上海土话骂人对方也听不懂,刚刚满嘴小赤佬咒骂胡倩倩的健壮女人连看都不看一眼‘教导主任’,只用她那双饱含凶光的三角眼扫视着所有人,飞快改口道:“我提了建议,所有人都同意的!现在出了事情,凭什么让我给说法!再说了,那个小赤佬的娘,来的时候就有病,要不是她们再三保证说可以让政府派支援来,你们谁会收留她们俩?!还不是跟其他生病的人一样,赶出去了事!发现她俩撒谎,翻脸不认人的又不止我一个!少冤枉人!我告诉你,我老公可是这里唯一的药剂师!没了他帮忙,你们谁有个头疼脑热,小心变丧尸害人害己!”
“是啊,你老公是药剂师,你牛气哄哄,可你别忘了,你老公可是说的明明白白,这次疫情,其实分三个阶段,关键在于刚刚感冒发烧的时候一定要控制住,不然到了第二阶段那个丧尸病毒随着人体免疫系统的衰弱大肆侵袭人体器官,再用药,神仙也难救,只能看着生病的人进入第三阶段,变成丧尸!现在好了,第一阶段的特效药万古霉素,一瓶不剩!那特么的你老公再厉害,有个什么用啊!他一个配药的能变出药来么!”‘教导主任’自然不屑于跟眼前这个学历不及自己的中年家庭妇女打口水仗,她对于上海以及江浙女子的嘴炮功夫,那是深有体会,索性拿出在大学听辩论比赛时候的一点心得,摆事实讲道理,几句话很干脆地将责任完全扣在了健壮女人头上。
“你说我老公没有用?那你呢?”
“我?我在这家医院工作了十年!没有我,你们谁知道哪层哪门需要加固!没有我,丧尸早冲进来了!”
“对,黎姐说的对!没有黎姐我们早死了!”
“放屁!陈姐这事儿办的没错!姓黎的满嘴喷粪!”
“你嘴放干净点!别以为弄来两箱方便面就了不起!”
“怎么的!有种你别吃啊!哦,对了,我忘记了,你没种!一个老娘们自己跑过来求收留,谁信啊!还不是要找男人脱裤子卖13换命!”
话不投机半句多,几乎是一瞬间,滞留在医院内的几名妇女已经吵在了一起,更多人的属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最多围绕着看热闹。
被称作陈姐的健壮女人骂的兴起,声音越发尖锐高亢,内容自然也是更加无耻下流,突然,她只感觉屁股上传来一股大力,还没等她的骂人话转成惨叫声,整个人已经打横飞了出去,直接砸到了旁边的铁皮办公柜上,立时瘫软在地,只感觉浑身上下无处不疼,连惨叫的力气也在瞬间消失,只能哎呦哎呦地发出呻吟声。
场面顿时寂静下来。
陈姐的老公,也就是那名药剂师不干了,提着他那把五六半自动,转身对着出脚的人嚷嚷道:“牛老实!你干什么!怎么胡乱打人!你个清洁工在这里填什么乱!马上跟我老婆道歉!马……”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药剂师的眉心。
砰。
药剂师的脑门顿时多了个直接通往后脑勺的窟窿,透光透亮透气,非常凉爽。
陈姐眼见老公惨死当场,惊骇中连尖叫都忘记了,满身疼痛不翼而飞,连滚带爬扑倒老公身边刚想张嘴嚎哭,同一支枪对准了她的脑袋。
“别!”
这个字成了牙尖嘴利的陈姐在世上最后的遗言。
两枪两命,被称作牛老实的男人似乎并没有被触动,他竟然抽出背后插着的手斧,当着众人的面,干净利落几斧子砍下了陈姐的脑袋!提着还在滴血的头颅,牛老实转过身,扫视着其他人,坦然道:“药剂师没有药,就没用了,陈姐喊的声音太高,容易招来丧尸,同样也不应该,所以,他俩死了。”
平淡无奇仿佛杀的不是人,而是两条狗的语气几乎冻僵了在场所有人的神经,谁都想不到,这个看起来老实木讷,大脑袋没脖子身材横长,偏偏有双豆丁眼还长了个塌鼻子,自称是清洁工的中年男人,杀起人来,竟然连眼睛都不眨!
屡次遭遇丧尸让这些人的反射神经相对粗大,才没有发生现场呕吐的情况,或者,有些人看着活人被杀被砍头想要呕吐,却更惧怕眼前这个牛老实发飙干掉自己,强自忍耐。
“我这兄弟为人太过朴实,所以大家都叫他牛老实,不好意思哈,吓住各位了,其实我们俩刚从监狱放出来没多久,被诸位收留也是缘分,刚刚那两枪算是表明我们兄弟俩的真正身份,如果你们谁有意见,可以去报警哦,我们欢迎,哦,对了,我忘记了,现在是乱世,警察很难出现的,这可怎么办呢?要不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一把手枪,你们无论是谁,都可以拿起来跟我决斗,为那俩死人报仇。”
说话的人自称蒋方理,细眉刁眼身材高瘦,面色略有些苍白,同样三十多岁,他与牛老实一起进入医院,这些天在众人中并不显眼,很多时候跟牛老实一起承担了放哨警戒值夜班的工作,任由陈姐、药剂师与那个黎姐呼来喝去没有怨言,哪成想牛老实今天暴起发难杀人,他也一改之前的老实本分,流露出满身的罪犯气息!
蒋方理这段话说出口,这帮只知道欺软怕硬动嘴不动手的普通老百姓,更是噤若寒蝉,连半个字都不敢讲,生怕蒋方理或者牛老实给自己也来上一枪!至于操枪开火反抗?别逗了,跟那个陈姐很熟么?人都死了,凭什么要为了死人拼命?!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么,这里从现在开始,就由我们兄弟俩说了算,在这里我只定下一条规矩,听话,活,不听话,死!”
眼见场面被自己镇住,蒋方理非常满意地点点头,他与牛老实来这里装了几天缩头乌龟,可不是白装的,但凡这群人中有那么一两个有良知有底线敢流血拼命的人在,蒋方理多半还得和牛老实夹着尾巴做人,他俩敢杀人,其实是确信末世到来,公检法外带国家暴力机关崩溃,没人能制住他们,要说与人拼命,那多半要掂量掂量,俗话说横的怕不要命的,他俩不过是蹲过几年号子的劳改犯,看起来一个憨傻手黑,一个嘴损心黑,属于坐牢的老油子,察言观色为虎作伥绝对是好手,拼命?任谁都要再三考虑好么?!
总之,几天下来,蒋、牛确定,这帮男男女女各个自私自利,很明显都是些为了活命不要底线的家伙,要不然也不会冷血狠心将那些生病的人往外丢,连那些死了家人彻底成为孤儿的孩子,也都能昧着良心推出去自生自灭,任凭他们在医院外哭喊着爸爸妈妈的名字,被丧尸撕扯成几块吞下肚去,其实,几个小孩子能消耗多少物资?更不用讲那些拖着病体来医院求救的孩子家长多少还带来些食物甚至武器装备!结果么,这些人表面上接纳病人与家属,其实是在等病人死掉分东西!要不是之前那俩生病的妇女死命拦着不让再丢孩子出去,并且想办法弄了辆破车,以不要任何物资为代价拉走了幸存的几个孩子,恐怕,最后那几个小孩子也得是被丧尸活吃的命!
想到这里,蒋方理甚至有种无法形容的优越感,反正在场这些男女轻中年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也算替天行道吧?最起码,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道理,蒋方理还是明白的,用食物奖励进行分化控制,在这帮人还没饿肚子之前,并没有什么效果,以他的层次,也想不出更多的办法来控制这些人,所以,他选择了另一条路,很自然地用枪口对着黎姐点了点,又对着自己的腰带点了点。
黎姐的脸立时白了,她那种高冷的气势消散不见,忍不住左右看了两眼,原本站在她旁边的几个女人都在悄悄挪步,生怕蒋方理一时兴起再找两个人发泄他的无耻欲望。
见自己选择的女人踌躇不前,蒋方理邪邪一笑,掰下了手枪的击锤,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入耳,黎姐浑身如同过电,她的眼中除了黑洞洞的枪口与刚刚爆发的血花,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在恐惧死亡的促使下,黎姐的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走到蒋方理面前,强忍着充斥到全身的屈辱感,低声哀求道:“不要。”
“什么?我听不见。”
“不要,不要在这里。”
“不在这里,你要做的可不止是这些哦,还有,别象没吃饱饭的样子!大点声!”蒋方理摆弄着手枪,枪口在黎姐略有些下垂的胸前顶了顶,眼见黎姐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象过电似的颤抖,心中充满了异样的满足感。
“好,好的,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其他的,随你。”黎姐索性破罐破摔,提高了嗓门。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要是之前的和谐社会,这种白领知性女走到大街上,恐怕连眼皮都不带夹自己一下,现在,却只能站在自己面前低头做小,任由自己予取予求,蒋方理忍不住放声大笑,连抬头纹都笑出来了,伸手探进黎姐的胸前揉捏着,歪头对那些畏惧他淫威的平民男人道:“这年月,有枪有粮就有女人!你们愣着做什么啊!不想跟爷们混的,留下枪支粮食可以滚出医院!怎么?还没听明白?呆愣什么!看上的女人拿去玩!只有一点,要是看上同一个女人!同时来轮流上随便!不准争抢伤和气!不然我的子弹可不认人!”
眼见蒋方理撂下话,拽着衣衫半裸面色潮红的黎姐出了屋子寻地享乐,牛老实却根本不管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干脆抓过个二十多岁的单身少妇,不顾对方哀求惨嚎,扒下衣裙当场上演山药炒白肉,本就被丧尸、死亡、血腥、腐臭等现状扭曲了人性的男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瞧瞧身边这些想走又不敢,想找庇护却没人管的女人,也不知道谁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嘶嚎,这些人便在女人们的尖叫声中纷纷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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