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黄巾军冲出大门,没跑多远便见一支汉军人马拦在路上,一名铁塔般的汉子背插双戟,策马飞奔来到阵前,朗声道:“我等乃河东太守麾下,此番反叛,朝廷只诛首恶,尔等只要愿降,便绝不伤害尔等性命!”
对方如何知道过他已然伏诛的消息?这个问题,此刻可没几个人会去思考,前有汉军拦路,后又匈奴军不紧不慢的追着。
陈默皱眉看着还在不断前行的匈奴军,扭头看向典韦道:“叫他们停下来,不得靠近!”
“喏!”典韦点点头,带着人马绕过这些黄巾军来到前方,对着后方的匈奴军粗声喊道:“我主有令,匈奴军立刻停下!”
“此乃我主麾下第一猛将。”武义看向于夫罗道:“还请左贤王停止进攻。”
“哦?第一猛将?”于夫罗眼中闪过一抹阴狠,陈默的架势,他自然明白陈默想干什么,虽然已经准备跟陈默合作,但自己如同狗一样被陈默呼来喝去,这让于夫罗有些不爽,自己杀掉郭太,攻破郭太大营,也折损了不少人,凭什么最后的好处却是陈默来拿?
微微示意了一下,麾下两名勇士会意,突然带着一彪人马策马出阵,直奔典韦。
“左贤王,这是何意?”大郎皱眉看向于夫罗,手也握在刀柄上。
“莫要误会,他们听不懂汉人言语,以为这位将军是在挑衅我等,我这便将他们唤回!”于夫罗连忙笑道,大郎的刀法,他刚才可是见识过了,这么近的距离,就算周围的亲卫最后能把大郎给杀了,他恐怕也得挂彩,一个不小心,命都可能栽在这里。
话虽如此说,但这么近的距离,哪里阻止的住,说话间,那两支百人骑兵已经冲到典韦阵前。
“嗯?”典韦虎目一瞪,厉声喝道:“拒马阵!”
典韦带来的这些将士,可都是西园一路训练出来的精锐,不但训练有素,而且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典韦一声令下,阵型立刻转换,一排盾阵后方,一支支长矛迅速刺出,后方的弓箭手更是立刻拉满弓弦,直接射出一排箭簇。
那匈奴骑兵尚未冲到阵前,便有十几人被射落马下,典韦单人匹马站在阵前,却丝毫不惧,眼见这帮匈奴人过来,双腿直接一夹马腹,舞动着一双铁戟便颇为凶蛮的朝着对方本就薄弱的阵中冲去,迎面而来的两名匈奴百人将直接被典韦两戟斩落马下,两杆铁戟犹如风车般转开,顷刻间便杀透敌阵,四五名匈奴勇士跌落马下,典韦犹不解气,调转马头继续追杀,前排的匈奴兵眼见那一排排长矛犹如死亡森林一般,连忙勒马,后方的弓箭却再度射来。
近距离,这一次死的更多,不少人调转马头便想撤走,典韦却已经策马从后方追上来,抡起两支铁戟就砍,直把这些匈奴人杀的凄厉惨叫,狼狈奔逃,典韦却犹不解恨,追着一路砍杀二十余人,方才勒止战马,一双虎目圆睁,森然的看向匈奴军阵,怒吼道:“哪个是于夫罗,出来!”
此刻一群匈奴人早被典韦这等凶残之势吓到,哪怕只有典韦一人,一个个也是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于夫罗面色有些发白,他原本以为,这武义已经是陈默麾下极为厉害的人物,但如今看典韦那凶蛮的杀法,心中有些震惊陈默麾下武将的凶残。
此刻见典韦叫阵,有些犹豫的看向身边的大郎。
“走吧,左贤王放心,只要贵部不挑衅我主,没人会动你。”大郎一边说,一边策马往阵外去。
于夫罗深吸了一口气,也策马跟上。
“典将军。”来到阵前,大郎对着典韦插手一礼道:“这位便是匈奴左贤王于夫罗。”
“为何无故攻击我部?”典韦瞪眼道。
“典将军恕罪!”近距离面对典韦,于夫罗不由得吞了口口水,策马上前道:“在下并无此意,只是部将不通汉家言语,冲撞了将军,请将军切莫怪罪。”
“使君有令,命你部散开,游弋四周,将那些败兵赶回来。”典韦指了指往四周逃散的黄巾军道,陈默带的人,除了典韦这一部,都是新兵,分散开不利,而且这么多人,靠两条腿也不好追,正好让于夫罗的骑兵将这些人驱赶回来。
“好,我这就下令!”于夫罗连忙点头道。
“记住,只是驱赶,不得随意杀害,否则,若使君怪罪下来,莫怪本将拿你出气!”典韦皱眉道。
“一定,一定!”于夫罗连连点头,心中却是无比憋气,他堂堂匈奴左贤王,如今却被一个太守麾下将领吆喝,他突然有些后悔答应杀郭太了,不管郭太如何虚情假意,至少在态度上,郭太对他还是十分尊重的。
当下,于夫罗将自己的部众分作十队,分头向回驱赶那些黄巾溃军。
而阵前,眼见这些匈奴人都是听陈默的,四周又有骑兵来回驱赶,黄巾军已经没了去路,只能一个个丢下武器,向陈默请降。
陈默当下便开始安排人马将这些黄巾军的兵器收缴,再将这些人分开看押,毕竟就人数而言,对方的人数至少是自家的两倍,而且陈默手下这些,多是新军,陈默必须看紧一些,免得出现暴动,有于夫罗在侧,一旦出现不稳,不但会有危险,而且还容易降低自己的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