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萝夫人终于失去了冷静,发出了叱喝声:“你这个畜牲,为何要对一个重伤的孩子出手!”
她蓄积已久的灵能转守为攻。整个人仿佛都变成了透明的水晶,强光从她透明的皮肤中扩散了出来,接着化作了集束的光束。一半轰向了旋转着的盾牌,一半则扑向了还在空中,变相不及的余连。
更重要的是,这些从水晶身体中喷发出来的光束,并没有像是激光那样出现炽热的高温,反而是在空中引发了“嗡嗡嗡”的震荡声。
这是一种直接作用在物质上崩坏射线。论起威力,可比一般的激光离子束要强横多了。
“粉碎水晶?而且还是全身水晶化?真的是好手段!”余连忍不住赞叹了一声,而不由得感慨这种三无病娇一旦疯起来,还真是惹不起啊!一旦她用这一招来个贴身自爆,就算是自己也都遭不住啊!
所以,哪怕是为了世界和平,也请您离开这个脆弱的世界吧。
余连并没有试图躲闪,只是用力场形成的引力磁场稍微偏转了那些崩坏射线的直击方向。然后,在空中,他拉开了长弓,将带着一枚火炎石结晶的箭矢射向了对方结晶化的头目。
“轰!”崩解光束击中了盾牌,将其轰碎了半边。
破坏的半拉盾牌从艾达娜小姐的身边划了过去,只割掉了她飘起来的长发。小姑娘被吓得面无人色,当场连动都不敢动了。
“咚!”崩解光束插着余连的腰部划了出去,直接将他腰上的一两肉彻底分解成原子状态。他疼得差点背过气去,但姑且还能忍受,毕竟骨头和内脏没有被自己分解,只不过是被自然的力场冲击震伤了。
“当!”箭矢刺入了夏萝夫人水晶化的头目,火焰石结晶也随即贴在她发生了爆炸。她的整个身体,便如同脆弱的水晶玻璃一般,哗啦啦地当场粉碎,散落了一地。
在另外一条世界线上,奥德伽尔侯爵夫人夏萝还真就是只是一个典型的帝国贵族主母,名声并不算响亮。只不过,她和她第二任丈夫,也是她嫁的第二位奥德伽尔侯爵塔弥·亚森蒂却是堪称帝国贵族家庭典范的恩爱夫妻。丈夫成为了威震星河的名将,她则留在家中操持家业。
奥德伽尔侯爵成功变成了公爵,半个远岸星区都变成了领地,并且发展得蒸蒸日上,不能不归功于这位优秀的主母。
除此之外,她还为人丁稀薄的家族养育了九个优秀的子嗣,成功避免了亚森蒂家族嫡脉即将绝嗣的危机。
不过,这样又励志又温暖的夫妻奋斗故事,注定是不会有人知道了。
现在,她的身躯、生命和未来,都像是脆弱的水晶玻璃一样,化为了一地残渣。
“不!”艾达娜小姐望着碎成一地的水晶碎片,终于从方才被震撼的反应中平复了过来,不由得发出了凄惨的悲鸣声。
她就仿佛是一只失去了母亲的幼兽一样,疯了一般向余连冲了过来。
另外一边,带着银色面具的鲁米尔爵士也终于赶到了。他依然包裹着熊熊的赤焰之下。那用煞气点燃的灵性之火,终于驱散了大雾。
而这时候,余连已经落地,正好抬手,让自己的战锤接住了鲁米尔爵士的长矛。两人这才是开战以来的第一次交锋。
“当!”那撞击声响亮得就像是轧机撞上了钢锭。然后,余连便像是断线了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猩红的火焰宛若毒液一般爬了上去,点燃了他的身体。
第一个回合的碰撞,占了上风的,居然是当初被秒杀的鲁米尔爵士。给自己叠了“嗜血之灵”buff的鲁米尔,确实是力量大涨,再加上余连所受的伤和积累下来的疲倦,便理所当然地出现了这样的效果。
鲁米尔爵士的面具之下,双目已经在发红了。他再次发出了宛若野兽一样的嚎叫声,却没有马上再次冲锋。
实际上,方才的交锋中,他固然伤到了对方。可余连却乘着交锋的瞬间,发动了死亡之手,将足可以把一头大象变成腐尸的死气传了过去。
当然,像鲁米尔这种血气旺盛的“狂战士”,当然不至于立毙当场,但他就像是领口里突然被塞入了一块寒冰,整个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顿时便冷静了一些。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啊!鲁米尔咬着牙哼了一口粗气,知道若是这么继续打下去,就算是真的干掉了对方,战神祭也走不下去了。
……啧,结果是沙梅恩那家伙占了大便宜吗?凭什么每次这种好事都是他的?原来所谓的完美骑士的人设,就这么占便宜吗?
算了,被他占便宜,也比被联盟猪占了便宜的好。
短短一瞬间,他便完成了惊惧、恼怒、嫉妒最后到重建心理的做法。
“艾达娜,回来!”他对从自己身侧冲过去的少女道。
发狂的艾达娜小姐压根就没有听从鲁米尔的指令,以及像是只红了眼的野猪般向余连冲了过来。他的对手还没有站稳,却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挥手,直接扬起了一阵空气涟漪。
然后,她便又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回来。娇小的身躯宛若炮弹一样,直接砸到了营地旁的木墙上,却只见噼里啪啦的一阵倒塌。两个站在木墙上的帝国人站立不稳,也直接落入了废墟之中。
十五岁的艾达娜小姐确实勇气可嘉,但实力不济还重伤未愈的她,甚至连刚刚落地没有站稳的余连都奈何不了,直接就被一发最简单的灵能脉冲给送走了。
“给自己一点体面吧,何必要让未成年人来送呢?卫伦特的小月亮。”余连冷笑地盯着对方的银假面,毫无掩饰地宣扬自己的恶意。
“你就乘着这个时候多说上两句吧。然后,我会把你舌头和牙齿都拔下来,然后一颗颗地让你吞下去!”银面具之后的眼中再次充上血,他嘿嘿地冷笑着,一步步地逼了前去。
鲁米尔爵士并没有直接冲上去。他虽然已经进入了狂暴状态,但却没有失去了起码的冷静。他很清楚,此时的战斗已经从围剿变成了单挑,那要比的就是谁犯的错误少了。
这场残酷战斗最后一次高水平交锋,即将爆发。
这个时候,让所有帝国人完全看不清楚的大雾消散,那头巨兽也在高空盘旋着没有下来。被余连一个人冲得灰头土脸的其余帝国人们,也终于恢复了一点点神智。
固然有人被己方高手死伤殆尽的现状吓得魂不附体,却也同也有人鼓起了最后的勇气,想要力挽狂澜。
这不,就在敌我双方的最强战力开始对峙的时候,不远处的一名帝国人,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咬紧牙关,抬起自己的弩,瞄准了余连的后脑勺。
他知道背后偷袭的行为非常的卑劣,但现在满地都是己方的尸骸,便也管不得这许多了。
可是,没等到他扣动扳机,却觉得背心一凉,然后便是钻心的疼痛。
他这才发现,一柄三叉戟从自己的背后插入,又从前胸探了出来。
本来准备偷袭的他,就这样死在了别人的偷袭之下,在最后断气之前,他只能勉强地回头,看见了退到河边的那些人,反而向着营地这边冲了过来。
“跟帝国鬼子们干了!”领头的弗兰摩尔人大声咆哮着,引来了一片充盈着愤怒和狂热的吼声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