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这个雷击舰队在短短十分钟内,便制造了堪比外环舰队之前二十四小时中制造的战果,本身的损失只有一死三伤,开始原路返回。
“我们回去补给。顺利的话,一个小时之后就能重返战场。”安妮对破晓之龙的余连报告道。
她和部下们当然不是返回南天门,而是自己的母舰。
伏羲号所带领的偷袭舰队,早已经不再隐藏自己了。早在攻击发起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大摇大摆地跃迁进入了血门星系中。
这些主力舰们还没有马上进入作战状态,背嵬型雷击舰们,却当机立断地展开了光翼,直接进入了亚光速冲锋状态。
“批准。不过,我迫切地希望你会做一次白用功。”余连回敬道。
“下官也是如此。”
细论起来,两人这话是真的有点得意忘形,骄兵必败的味道了。可世上,目前的态势,就算是最谨慎最稳重的指挥官在此,也实在是想不出翻车的理由了。
要知道,高兰夫上校率领的第三批虎豹骑也抵达了战场。这批在“大公海战役”中取得了巨大战果的雷击舰编队,已经以为某位司令官的恶趣味被正式被命名为了侠盗中队。不过,这些人的战法一点也不“侠盗”,而是“陷阵”得很。
他们是在第4行星的背面,沿着逆时针轨道扑过来的,旋即便轻而易举地穿过了一排笨重的自动炮台。
紧接着,12发鱼雷连续命中了他们必经之路的6号要塞上。
不过,让人遗憾的,对战舰几乎是特攻的空间泡反物质鱼雷,对要塞过于厚实的流体金属装甲造成的危害有限。在一阵剧烈的爆炸之后,这要塞往前陷入了瘫痪变形状态,也失去了指挥炮台和其余设施的能力,但至少还是艰难地续了过来。
可是,这点遗憾终究只是一个小插曲。
侠盗中队从轨道船坞群的正上方掠过,再避开了友军留下的机雷群的同时,也完成了自己的“轰炸”。战舰的舰船的反应炉被引爆火光此起彼落,能源乱流掀起了狂涛骇浪,震撼着联合舰队那些九死一生的幸存者们。虎豹骑穿梭于撕裂的光束空隙之间,就像是真的在敌军的军阵中肆意践踏收割任命的铁骑士。
到了这个时候,几乎已经不会再有人考虑反抗的可能性了。
可是,战斗依然没有结束。
让·库克中尉和三架友舰,在高兰夫上校的命令下,稍微偏向离开了大部队编组,加速向着己方5点钟方向的战场奔去。
那里是这场战役的第一处交火点,那里还横亘着七八条受到重创的主力舰。他们正在燃烧,正在崩塌,但毕竟还没有彻底沉没。
于是,库克中尉便将两枚携带了中子弹头的鱼雷从血狮号舰体左舷的破洞处丢了进去。一场无情的杀人风暴瞬间席卷了全舰,紧接着,陆续跟来的三艘虎豹骑也做了同样的时间。
一转眼间,船上还活着8000多名官兵都失去了生命。
全员阵亡的凯泰王国总旗舰,仍然遵循着舰长和舵手最初设定好的路线,歪歪扭扭地向前冲去,然后一头撞在了恩布人的莱星三世号无畏舰上。
在剧烈的爆炸中,两艘巍峨的巨舰终于开始解体了。
共同体的飞行员们只觉得终于敲死了两只最重要的铁乌龟,士气高昂。可是,一直到战争结束之后,大家才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在血狮号彻底毁灭之前,他没有成功把任何一艘救生艇发射出来。
已经没有人知道,查伦·猩鬃在生前下达的最后一项命令是什么了。
不过,或许是有人感受到了联军统帅的残念,终究还是有勇敢的联军飞行员,开着战机起飞了。可还是那句话,如果他们能早起飞十分钟,或许也无法阻止地球人的奇袭,但应该不至于一点还手能力都没有了。
在背嵬抵达战场之前,白魔鬼们战机也终于抵达了。
在装备了光翼的新型战机面前,老旧的脆弱的雪鹿确实脆弱得像是狼群面前的肥鹿。联军飞行员们没有成功完成护航任务,只是再一次沦为猎物,还暴露了己方所有还能运作的机场。
事实证明,轨道机场挡不住虎豹骑的雷击和新型涡轮激光炮,同样也挡不住白魔鬼那细小的航弹和导弹。
如果把机场上的战机也能算成击坠数,这个白魔鬼中队的所有飞行员,在今天都被自己刷成王牌了。
伏羲号带着的舰队,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向这边赶来。
他们的作战任务是吸引敌舰队的注意力,并且在必要时刻用无畏舰的远距离炮火为雷击舰提供支援。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能赶到捡个漏便已经很不错了。
另外一边,在破晓之龙1号的驾驶室上,余连也不由得为战况而震撼。
“我知道这次袭击会有极高的成功率,但却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堂堂的血门要塞,居然这么快就失能了?”
罗泽士沉吟道:“去年4月份的时候,凯泰王国发生了一场相当激烈的宫廷政变。查伦·猩鬃从一个落魄的过气前王储,摇身一变便成了王国的摄政王。他软禁了自己的父王,杀掉了三个弟弟和两个妹妹,自然也大肆清洗了一番凯泰军方。”
“你的意思是说,优秀的凯泰军官都被干掉了?”余连问道。
“不,优秀的凯泰军官都在西尾星域战役的时候,被你干掉了。”罗泽士耸了耸肩:“我的意思是说,政变之后的凯泰王国军,其实是有一个战斗力上涨期的。他们开战以来的表现并不算太坏。可是,这种军事组织是建立在一个强人的一言九鼎之上,在短时间内会表现出不错的效率和执行力,便显得具有战斗力了。可是,当强人失去领导力的时候,就会表现得像是失掉了脑袋的巨魔似的。”
他停顿了一下,露出了温文尔雅的和煦微笑:“我们应该学到一些什么的,应该吸取教训,方才不辜负敌人用血给我们上的这一课。”
“达瓦里希罗泽士,我总觉得你这话还是很意味深长的嘛。”余连瞥了对方一眼。
“下官只是有感而发。关键只取决于您的解读了。”罗泽士依旧是一脸温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