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馒在旁边撺掇:“让你去就去,你怎么这么磨叨?还像不像个爷们?”
“就是,你可是体育委员!”
妈妈的,这是爷们不爷们的事儿?体育委员就天生就该当炮灰?
不远处那大黑狗壮得不像话,要是站起来起码得有一人多高!几条腿粗得跟杠子似的,跑起来肯定也不含糊。自己跑赢了没啥奖励,输了呢?那狗一口下来,自己不死也得残废!
然而许墨秋根本不给他推脱的机会,直接一把将他推了出去,嘴里道:“你加油,老师看好你!快去快去,不准回头,不然我没你这样的学生。”
再次被当成炮灰,毕竟是许墨秋做得决定。牛钢门无可奈何,只得往前走了两步,两条一叉,屁股一拍,朝那大黑狗做了一个很具有性暗示的动作。
果然,这个动作,即便是条狗都忍耐不住,那黑狗果真被他给撩到,嘴里“呜呜”两声,嗖一下,如同踩着风火轮,带着一阵风瞬间蹿出数米远。
卧槽!这速度,怕不是哮天犬下凡?
牛钢门吃了一惊,好在反应还算不错,二话不说转身便跑,身后黑狗穷追不舍。
他的速度快,但身后的黑狗更快,再加上人家占地理优势。很快牛钢门便被追上,“呲啦”一声,短裤被一口啃得稀烂,露出里面两个破洞的大红裤衩。
牛钢门面色铁青,一只手死死抓住最后的防线,扭过头急忙朝不远处的许墨秋几人求救:“啊!救……救命!”
“同学有难,还愣着做什么?你们给我上啊!展现你们男子汉气概的时候到了。”许墨秋说话间,将吃瓜看热闹的伍大郎和陈阿馒推了出去。
两人没辙,只得撸起衣袖,一左一右朝那黑狗围了过去。
“呜呜”,都说不叫的狗才凶狠,很明显面前这条就是。猛地一回头,看到那冰冷凶恶的眼神,伍大郎顿时感觉自己的心都凉了半截。二话不说转身便跑。
陈阿馒暗骂一声没义气,哪里还顾得上牛钢门,转身便朝另一个方向跑去,那黑狗不知怎么滴,忽然丢下牛钢门朝他追了过去。
牛钢门是体育委员,好歹有身体上的优势,但陈阿馒就不一样了,没跑两步便被黑狗扑倒在地。人在下,狗在上,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姿势躺在地上。
看着几人的表现,许墨秋暗自摇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群废物。
就在陈阿馒以为自己贞洁不保时,许墨秋终于还是出手了,不知何时他的手里多了半截黑乎乎的砖头,砖头拍在狗脑袋上,那黑狗喝高了似的打了两个转,便倒在了地上,显然是被打晕了过去。
“妈妈的,劳资今天捶死这傻狗!”陈阿馒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伸手便要去掐狗脖子。
许墨秋一把将他拉住:“他和你又没有杀父之仇,没必要下死手。”
陈阿馒满不在乎道:“不就是一条狗吗?弄死又怎么滴?”
许墨秋沉脸道:“狗又如何?人又如何?所谓众生平等,即便是一只蚂蚁,都有它们活下去的权利,你这么做,是在践踏生命!罪大恶极!死了以后肯定是要下地狱的。”
“老师……”
许墨秋衣袖一甩,寒着脸道:“尔等休要多言!否则休怪老夫不讲情面。”
“不是……”伍大郎指着他脚下,“老师,你踩到蚂蚁窝了……你看,都踩死完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它们这一生实在是太过迷茫,我这是在给它们超度!好了,前面门户大开!牛钢门,我任命你为开路先锋,上!”
“怎么还是我?”抱怨归抱怨,许墨秋点到名,他可不敢违拗,短裤被扯烂,穿在身上跟个印第安人似的,索性脱下来扔到一边,穿着一条大红裤衩便杀了上去。
瓜棚里并没有其他人在,牛钢门顺手抱起一个足有十几斤的西瓜,将就桌子上有刀,咯喳一刀劈开,看着那鲜红的汁水,顿时眼馋得不行。
正要下口,旁边忽然一阵风闪过,手里的西瓜早被许墨秋夺了过去:“没人告诉你外面的东西不能乱吃么?万一有毒怎么办?”
牛钢门讪讪一笑:“老师说得是……”
“看你几个馋得那样!算了,老师今天就舍生取义,先替你们尝尝。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许墨秋说得冠冕堂皇,无非就是想自己先尝,一块西瓜三两口下肚。
“呼……呸……”吐出几颗籽儿,长长舒了口气,“妈妈的,真甜!没毒,可以吃了。喂,那块是我的,你们不要抢!懂不懂尊老爱幼?”
一行六个人,即便是有许墨秋这个大胃王在场,也只啃完了两个西瓜而已,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坐在地上吹着凉风,那叫一个惬意无比。
许墨秋艺高人胆大,也不怕暴露,点燃一根香烟:“你几个也吃饱了吧?那就赶紧回学校去,嗝……娘的,没吃多少咋这么撑呢?”
你一个人比我们五个人吃的都多,还叫没吃多少?伍大郎心中鄙夷,嘴上说道:“老师,你看我们倒是吃得饱了,咱们那三十多个兄弟姐妹还没尝到鲜呢……”
“怎么滴,你们还想打个包?”许墨秋斜了他一眼,指着现成的西瓜,“拿吧,能拿多少拿多少。不用给我面子,不过下不为例。”
白蛤蟆摇头:“这玩意儿死沉死沉的,也不好拿。老师,要不咱们去后面那一片枇杷林转转?”
陈阿馒道:“对对对,听说秦老师可喜欢吃枇杷了。老师,你不带点回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