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那赵公子自从挨了她两顿打,还真的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尽管浑身痛得要死,但想起拳头捶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瞬间,痛并着快乐,那感觉舒爽无比,仿佛要飞升了一般!带劲啊!
这不,又挨了一顿揍,瞬间舒坦了,几个人从水田里爬起,互相搀扶沿着小路走了,回到家午觉睡得不是一般的踏实。
送走了几个瘟神,秦梦嫣顶着烈日继续向前。
没走两步,恰好遇到给她治腿的老先生,背着个药箱,倒背着手徒步走了过来。
对于这位老先生,秦梦嫣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完全对得起医者父母心这几个字。分文不取不说,还拿出自己的一点积蓄给她们过生活。虽然不多,却让人十分感动。
秦梦嫣急忙迎了上去:“李老爷子,你怎么来了?”
李老爷子穿着一身青色长衫,戴着比玻璃瓶底还厚的老花眼镜,头上顶着一顶烂了半边的草帽,一戳山羊胡子迎风飘扬,看上去颇有早些年私塾先生的派头。
“问我之前,你先回答我你怎么会在这里?”李老爷子拉长了脸,不悦道,“不是和你说过不要随意走动的吗?你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你这伤,怎么好得起来?”
“啊哈!”秦梦嫣打了个哈哈,“我……我这是躺得太久了,出来活动活动筋骨,正打算回去呢!”
“是吗?”李老爷子明显不信,甩了甩衣袖,道,“活动够了吧?回去,该换药了。”
“哦。”这事儿秦梦嫣没办法拒绝,只得折返回去。
回到住处,李老爷子打开那漆皮已经掉落得干干净净的医药箱,先拿出一个老旧的保温盅,面无表情道:“这里的鱼汤,趁热喝了。”
“谢谢。”秦梦嫣不知道说什么,千言万语只有这两个字。
老爷子果然品德高尚,拆纱布、换药,完全没有越过雷池半步,一双布满干茧的手,完全没有接触到秦梦嫣的半寸肌肤。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秦梦嫣自己都忍不住:“没事儿,该接触的就接触……”
老爷子怪眼圆睁:“简直胡说八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一个姑娘家家,以后还要嫁人的,这要是有人看见,还不得说闲话?”
秦梦嫣摆了摆手:“没事,我不怕……”
“你不怕,我怕!别说话,喝你的汤,我马上就包扎好了。”
十分钟后,换好纱布,老爷子端坐在门口也不说话,拿着一本繁体字的医书看了起来。
秦梦嫣见他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忍不住问道:“老爷子,你还有事?”
“没事。”老爷子头也不抬。
“那你怎么不回去?”秦梦嫣又问。
老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要看着你,省得我前脚一走,你后脚就跑。”
靠!这你都知道?您老干脆弃医当侦探算了。
当下讪讪一笑,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我跑啥?我准备睡觉呢。”
“哦,那我去外面,你自己好好休息。”老爷子也不多话,端起小板凳便走了出去。
结果秦梦嫣迷迷糊糊还真就睡了过去,等她醒来时,早已经没有了老爷子的身影。桌上留着一张字条:尽量不要外出,伤口更不要沾水。
托着腮,长叹一声:哎,他是个好人。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就在秦梦嫣给暗地里给李老爷子发好人卡时。
陆明月也结束了一天的体力活,今天比起昨天来越发的累人,一双手又酸又痛,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今天的姚胖子格外的好说话,四十五块钱,一分不少地递到了陆明月的手上,也没有拿风言风语来撩拨她。
陆明月心中奇怪
,却也没有多问,毕竟这是自己应得的。
推开门,正准备离去,却被外面的工友拦住了去路。
陆明月一脸警惕,两手护胸:“你们干什么?快让开!”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心里不清楚?”其中一个刀疤脸男子狞笑着,将手指头捏得‘噼啪’作响,满脸不善地看着她。
“自己干了什么还装作不知道?这世上怎么有你这样的人?”一个大汉一脸鄙夷。
其中一个下巴尖细,颧骨突出,面相尖酸的女人,朝她脚边啐了一口唾沫:“就是,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无缘无故被人唾骂,陆明月脸顿时沉了下来,捏紧了拳头:“我和你们无冤无仇,请你们放尊重一点!”
“无冤无仇?”刀疤脸冷笑一声,“就因为你手脚慢,耽误了时间,害我们被扣工资!你自己倒好,一分不少装进腰包,你也不怕那钱烫手啊?”
“就是,白长了这么好看一张脸蛋,心肠怎么这么毒?”
“呸,不要脸!”
刀疤脸又道:“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今天就别想离开!”
“说法,什么说法?”陆明月神色激动,“你说我耽误了你们?那好!我问你,是谁故意把砖头往我脚上扔的?又是谁趁我休息的时候给我把手套换了?还有谁朝我的杯子里吐口水?”
陆明月气急了,声音越发大声:“说啊!怎么不说了?你们一群大男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小女人,我不和你们计较,现在还好意思问我要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