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阑只是抿唇笑,末了只问:“赚了这么多银子,荷姐姐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金荷一怔,随后摆手:“这都是你赚的,留着吧。别乱花了。”
沈玉阑微微蹙眉——这话听着就有些生分了:“荷姐姐这话我不爱听。什么你的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
金荷也就没坚持,随后想了想:“打些精致的簪子吧。拿去送礼正好。过年的时候,听说都是要给学堂里的先生送礼的。还有几个要好的朋友,也要表示表示。”
二人又细细的商量了一回,过年给屋里的丫头们什么赏赐之类的。正说着话呢,就听见外头丫头禀告:“舅太太来了。”
沈玉阑话音一顿,微微蹙眉:“迎进来吧。”说着无奈的和金荷起身迎了出去。
金荷也是有些不自在:“这个舅太太,来得也太勤了。而且老是过来,这是为什么?”
最主要的,过来就过来,每次还带着她二儿子。算什么回事儿?
“打个招呼也就送客了。”沈玉阑也不满意,可是却也明白,断没有不见的道理。所以只能压着不耐烦。
郑氏走到门口的时候,沈玉阑就和金荷也正好走到门口。
见了面,郑氏便是笑得很热情:“玉阑在做什么呢?怎么每天都在家里不出来玩?得空也该去我那儿坐坐。”
“如今我身上有重孝,哪里能够到处走动?倒是让人看了厌弃。还是好好呆在家里才好。”沈玉阑语气淡淡的敷衍。目不斜视,只当是没瞧见跟在郑氏身后的郭建宇。
倒是郭建宇颇有些自来熟的意思:“玉阑妹妹,金荷妹妹。”
沈玉阑和金荷敷衍的还了一礼:“郭表哥。”
郑氏又说了几句话,见沈玉阑始终没有要请她进去坐的意思,便是笑:“怎么的,玉阑你竟是连一杯茶也舍不得给我尝尝?”
换做是一般的姑娘,听见这样的话,顿时只怕羞窘得就要抬不起头,然后肯定没法子在说什么。
可是偏偏沈玉阑,就不是一般的闺秀。沈玉阑只是扯了扯裙子,低头浅笑:“我和荷姐姐正要出门呢,倒不是舍不得茶,而是怕没法子陪着舅太太喝茶。若是舅太太不嫌弃,茶自然是有的。就是我和荷姐姐,也不知道什么回来,您看……”
这就是直接下了逐客令了。虽然还没完全的不客气,可是却也着实是半点儿不委婉。
可想而知,最后郭氏是怎么黑了脸拂袖而去的。
郭建宇倒是脸皮够厚,还回过头来热情招呼:“妹妹得空了记得去我们府上玩耍。”
沈玉阑却是被恶心得够呛。
金荷也是不喜:“这人真讨厌,眼珠子乱看。”
郭建宇的确不是什么正派的——眼珠子不仅看丫头身上乱转,更是好几次在沈玉阑和金荷的身上转来转去。那副样子,只让人想起一个词来:那就是登徒子。
沈玉阑觉得,郑氏这样热切,必然是心头抱着什么目的。无利不起早。况且,本来他们之间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要说亲厚,那也该和沈玉珊亲厚才对,巴巴的跑过来,算什么一回事?
不过,这个事情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心头防范罢了。
也不知道郑氏到底怎么劝说郭氏的,横竖郭氏走了之后,郑氏也没闹腾起来——其实闹腾也没用,已经发生的事情,那是绝不可能再改变的。
不过,自从和李氏有了肌肤之亲之后,沈峻之也似乎是豁出去了——倒是也不再顾忌着郭氏,往李氏屋里去得很勤。
沈玉阑自然是管不着这些的——事实上她也不想过问这些。不过她却也不拦着沈峻之流水一样的往她这里送东西:自从上回闹绷了之后,沈峻之和她相处的时候,反倒是有些缩手缩脚了。也不似一开始那样亲密了,那种刻意讨好的味道越发的浓厚明显了。
尤其是收了李氏之后,沈峻之这样的表现就越发明显了。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来。
自然,这样的好处也是大大的——沈峻之如今在家里是说一不二的权威存在,他对沈玉阑的态度都是如此,更遑论是别人?
所以,如今沈玉阑在沈家,倒是真称得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