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这个人自小被家里惯的很是娇气,对同样是奴仆出身的人都有些看不上,遂这话问的可是一点也不客气。
常梳子本就不太待见香草,本还准备看在秦大的面子上,同她打个招呼呢,哪里想到这女人居然这么说话,且那副嫌恶的表情让人看了直接不爽快,不觉很是皱眉。可想到今儿要用到这女人,常梳子只得忍了口气,没等秦大接话,直接就笑了道:“香草妹妹这般说,可是让哥哥不高兴了,今儿无事,我们哥几个凑一起喝喝小酒难道不行。”
常梳子这话看似笑着说的,可意思却不怎么好听,不过大家也算是熟悉,你强一句,我弱一句的,也没什么,遂香草也没怵,直接哼了声道:“我这话说有什么不对,今儿初二,谁家没个亲戚走门的,你们倒好不说回家待客,倒躲在这里喝上了小酒。”说完也不再看常梳子,冲着她哥哥道:“哥哥,娘让你赶紧地回去陪着嫂子回娘家。”
一听这话,秦大就是皱眉,很是不满地道:“你来就是为这事,我不是说了吗,今儿轮到我当差走不了,怎么就又想起这茬来了,可是她在家闹了?”大概是心烦了,秦大连你嫂子三个字也懒得对香草说。
香草见哥哥当着旁人的面就说家里的事,不觉面上一涩,她这个人最是爱面子,且这常梳子可是最不得她待见的,对于打老婆的人她还真是看不上,这常梳子逼死老婆满府里没有不知道的,哥哥同他喝酒也就罢了,怎么能让这等人知道家里的事,遂有些气急地道:“哥哥说什么呢,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你爱回不回,话我带到了,走了。”说完甩手便准备出门往回走。
常梳子被香草一再地摔脸子,心里已然是气急了,本还有些顾忌同秦大多年的交情,不好太过对他妹妹出手,如今这样,他是半点不觉得愧了,直接拦了香草,指着趴着的黄显对她道:“香草妹子脾气就是急,你哥哥回不回家的碍什么紧,我们在这可是为了你,看看这是谁?”
香草本来被拦住很是生气,不想听的这话倒是有些奇怪了,忙顺着他的手指往黄显处一看,认出来了,不觉有些娇羞地红了脸,很是不明所以地看了眼自己的哥哥,问道:“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对于先给自己提醒的常梳子,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香草都极为自然地给忽略了。
常梳子早就知道香草不待见自己,对她这种不礼貌的行为是半点不奇怪,还偷偷在心里将她和绮罗比较了一下,觉得还是绮罗好,那次相逢,虽自己很是唐突,可绮罗还是有礼地同他说了几句,且说的很是在规矩。此时的他全然忘记了当初被绮罗呵斥的很没面子的感觉。如此一想,常梳子也就鄙视地瞥了眼正一脸娇羞的香草,暗暗决定即使成全她和黄显,也不能让她毫无损失地得逞。
“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今儿事不多,我们哥几个聚一起喝喝小酒吗,你回去可别同娘瞎捣鼓。”并不知道常梳子偷偷想给妹妹设置障碍的秦大笑着交代他妹妹。
听的哥哥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香草很是白了她哥哥一眼,不虞地道:“哥哥真是的,我何时给你告过状了,我这问你话呢,别瞎岔,小心回头我真告诉嫂子。”
想起家里那个烦人的婆娘,秦大忙‘哎哎’了两声,对他妹妹道:“行了,你也真是的,不就是我们在一处喝酒吗,还告诉你嫂子,你若是告诉了她,看哥哥日后还给你买东西不买。”说完见妹妹要急了,这才又道:“今儿不是黄老弟心里烦吗,你常大哥便拉了他来散散心。”
“他心里烦?有什么可烦的,大年下的大家不都开开心心地过年吗?”对于黄家近来的动作香草也是知道的,故而才如此问。
其实按着香草以前的脾性是不太看得上黄显的,可这些年来她逐渐地在二少爷那里碰了好多次的壁,再加家里奶奶的劝解,倒是收了些上进的心。且香草知道若不是她身子太弱,在生子上有碍,她奶奶会仍旧支持她做二爷的姨娘,说不得舅妈也会全力支持的,可惜了这副弱身子。
在一个,香草心里也知道,不管二奶奶如何利害,她自己这身子不行才是最关键,主子给爷们选通房姨娘啥的,哪家不是按着好生养来的,所以她注定是无望了,就像她奶奶说的,与其年岁大了一点挑头也没有,还不如早早地断了那等做主子的心思,选个相当的人家好好过日子呢,这话她听着确实是对的,即使不甘心也得认了,如今家里也就她娘还没认清罢了。对于黄显一开始香草不是太看得上的,不过好歹他家境不错,后来又多了个周家做姻亲,她心里也就同意了几分,毕竟周家随着大太太的逐渐掌权,在府里的势力越发比牛府的那些个家生子大了。不过,要说真正对黄显上心,那就是在得知绮罗是她的绊脚石开始的,本来,香草对绮罗没什么特别的印象,不过被旁人拉了来同她一番比较,愣是让自己矮了绮罗一头,这可不是她能咽的下的气,这么着她对黄显和嫁入黄家倒是上心了不止一点点,甚至可以说的上,有些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