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珍珠看了眼仍旧有些迷惑的绮罗,再见小木头也有些奇怪,既然动了心思收小木头,珍珠索性敞开了道:“一般小姐们跟前不会有谁的眼线,就算是有,她一丫头来寻小姐的奶娘也有可能是为了别的小事,像什么互相之间问个花样子呀,等等,也不容易引起怀疑,所以这样更稳妥点。”
其实珍珠还有个话没说,那就是草儿那丫头因为别样的心思,是不太敢去二太太跟前露脸的,所以才选了见常妈妈。
哦,也对,因为不太明白草儿的别样心思,绮罗听了这话是点了点头,觉得这草儿丫头还是个谨慎的人,不过运气不是太佳,居然这么点子事还遇到了个小鬼头,让自己的计划暴露了,日后的日子看来不会太美好了。
不过绮罗可不同情这告密的草儿,若是让这丫头得逞了,以后过不美好日子的人就是她自己了,遂忙对小木头道:“谢谢小木头了,你这次可是帮了姐姐大忙了,姐姐可真不知如何感谢你才好。”
小木头觉得自己能帮上绮罗姐姐的忙是再高兴不过了,哪里需要她谢了,忙道:“不用不用,我听到的事能帮上姐姐的忙真是太好了,比起姐姐对我的好,这事真不算什么,往日我娘总说要我听姐姐的话呢,可惜姐姐就要走了……”
是呀!就要走了,绮罗也好珍珠也好,听了这话都是一阵沉默。还是绮罗先镇定了下来,打破低沉的气氛,对小木头道:“姐姐还是会回来的,别难过,对了,小木头,你后头是不是还有话?若是有,你还是索性一次全说了,这眼看着就要到芸香家了吧?”虽说这是句转圜的话,可绮罗还真是往她们所走的路上看了看。
嗯,可不是,听的绮罗说,珍珠也四下打量一番,瞧着她们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了,再过一个拐角儿,就可以到芸香家了,芸香家真可谓偏,屋前屋后全是竹子,是连着府里后园子伸出来的,大概府里要用的竹子也出在这了,所以一直没人将它们砍掉。
小木头也看了看道,确实要到了,知道有些话是得快点说了,遂忙道:“当时,那个常妈妈听到那个叫草儿的丫头说让她去告诉二太太,不知怎么地就突然声音大了起来,很是不耐烦地说了句‘知道了’,说完停了会子,就又交代那丫头先别声张,说这事还不是让二太太知道的时候。”说完这话小家伙就习惯性地眨巴着眼睛,等人追问了。
这小木头刚眨巴了两眼,瞧着不是平时同小伙伴们说话呢,怕惹俩位姐姐不高兴,遂只顿了顿,歇了口气,小木头就又自动地道:“那个草儿听常妈妈这么说,就不高兴了,常妈妈忙又给她解释,说是万一她听错了,可是要被主子教训的,草儿好似同她辩了辩,说她不会看错……”
珍珠听到这,想到依草儿平时的性子不会就那么罢休的,遂倒是主动拦了小木头的话头,有些好奇地追问道:“草儿后来怎么就同意了常妈妈的主意?她可不是个容易妥协的人。”
绮罗好笑地看了眼珍珠,嗔道:“姐姐真是的,刚才还嫌小木头说话啰嗦,这会子倒是拦了他的话头,你听他说呀,他这不是还没说完嘛。”
小木头其实最是喜欢旁人这么追问后续,不过见绮罗姐姐这么说,也不敢窃喜了,忙道:“那个草儿这么说,常妈妈没法子了,只得又说她会让她侄儿常梳子明儿一早先劫了姐姐的道,搜一搜,若是真搜到了宝贝,到时她们在二太太跟前就是大功一件了,后头她们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没听到更有用的,小木头有些愧疚地低了个脑袋,声音闷闷地接着道:“因为再听不到有用的,我就想着赶紧地寻绮罗姐姐,把这话告诉姐姐,好让姐姐有个防备,可惜天晚了,姐姐们在内院我是进不去的,后来就想着回去寻金大哥,想同金大哥合计合计,哪里想到这么巧,居然遇到了我堂姐,所以堂姐就带着我又进来了。”
听完小木头的话,事情已然很明白了,绮罗觉得这常妈妈可真是个贼心不死的,不,应该说这常梳子可真是阴魂不散了,亏得自己要走了,不然留在府里,这些姓常的就是她的麻烦,想安然脱身,难!想想那常梳子的性子,绮罗心头不由的一抖,那人可是个极度自我的人,这种人最是难对付了,知道今儿若是没有小木头的报信,自己还真是危险了,遂绮罗很是感激地对小木头道:“谢谢小木头了,这事对姐姐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可惜姐姐这就要走了,不然还可以多给你几次果子吃呢。”说完,绮罗想想还是觉得过意不去,便往袖笼里掏了掏,暗自庆幸自己一直有个往袖笼里装些散钱的习惯,摸到了钱,她便抓出了把,递给小木头道:“姐姐今儿没果子,只有这些散钱了,你拿着自己买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