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绮罗很上道地没追问自己如何解决明儿广源寺的事,左德昌觉得很满意,又听的绮罗说起给方丈大师另绣副好的,想起这话是上次自己想着替绮罗寻方丈帮忙时说的,哪里想到这小丫头记得这么牢,不过不用了,且就算是用,他也不愿意了,小丫头的手艺还是别露的好,遂他也没说话,只从面前的抽屉里拿出了样用黄绸布包着的东西推到绮罗跟前,说道:“你先看看这个?”
这正说着话,不妨这左大哥居然拿出样东西让她看,绮罗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眼左德昌,见他肯定地点头,只得压下心底的疑惑,将那个黄绸包裹的东西拿到了手中,咦?怎么这么轻,什么东西?绮罗心里疑问,手上便没停,将东西小心地一把掀开,‘呀!’绮罗不由的一声喊,很是不明白的看了眼正老神在在地等着她问话的左大哥,瞧着对方这神色,绮罗没来由的心里就是一滞,这人!
大概是知道绮罗有些顺毛驴,这个不是他打听来的,就是感觉,所以在绮罗快要发飙的时候,左德昌忙忙地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了,说完,自己倒是先舒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怎么了,就是抵挡不了眼前这小女人的一个小情绪。这事要是放在以前,有人说他会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发飙,他大概定是要呲之以鼻的。
绮罗他们在车里说话的声音不大,可外头赶车的方柱子不是普通人,虽听不大清可也能多少知道点里头的情形,他同左局主的感觉差不多,觉得这白姑娘话里可是处处心计,且脾气也不是太好呢,遂待自家主子的声音一停,他也跟着舒了口气。
方柱子倒不是为了自家主子担心,而是为绮罗担心,因为他知道自家主子的威严可不是谁都能质疑的,生怕白姑娘有哪句问的不好惹了自家主子,不过他也奇怪,自己主子今儿怎么就这么好说话了?往常一日也难见他同谁说句解释的话,特别是年前家里发生了那么多糟心的事后。
车里两人可是谁也没功夫思考车外方柱子是个什么心思,左德昌是说完了,心里有些懊恼自己居然对眼前这丫头有些莫名的惧意。
绮罗则是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听了左大哥的话,她是有感动有疑惑有懊恼也有深深的无奈,不过最多的还是轻松,这事到了这,在她算是圆满了。想到这,绮罗对眼前这位低着头想心思的左大哥是真的感激不已,这个人算是多次救她与危难了,日后有什么事,自己该尽力报答的,欠人情不还可不是她绮罗的风格。
不过事情居然这么简单就达成了,她还是觉得有些心酸无奈,也难怪绮罗如此感觉,原来,一直令牛府众位主子无法释怀的刺绣经文,此刻正好好地又回到了她绮罗的手中,她只要将它给点了,这世间就再也没有人拿这个说事了。
且二太太所认为能用这个制约大房的把柄就成了个笑话,进一步的,明儿的那一场角逐直接就是多余,不过若是今儿没有左局主的相助,明儿自己真被捉住的话,估计大小姐没事,她可一定没好日子过。遂不管这佛经是不是轻易就到了手,绮罗还是得感激地看了眼眼前这个人,没有他一切就不是这样了,即使没有帮助,她也不定就落了难,可绝对不会如现在这般简单,这点绮罗深深地明白。
不过,绮罗即使很感激左大哥,可心里还是有个疑问,必须问出来,不然憋着她真不安心,遂绮罗又问道:“左大哥这经文能到手,是不是费了您不少事?您说可有用的着我的地方,不然我这心里真是不过意,还有就是,您们怎么就知道我今儿出府?”虽然,在出了木家金大哥给解释过了,可绮罗就是知道哪些不过是唬人的话,原因定不是这么简单。
被人小姑娘这么直白的问出来,左德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他也不知怎么地自打小沙弥替老方丈送了信后,他就觉得有些不妥,便让手下注意牛府的动静了,所以才知道了,绮罗在今晚出府,且走的很是匆忙混乱。其实左德昌知道,他这样做是极为不妥的,有违他作为江湖人的冷静,与他而言这么做事直接就是公私不分了,这很危险,毕竟他派人监视牛府的事若是让什么势力发现的话,他们可就有麻烦了。说不得还得引起四王爷的不满,若是坏了四王爷的事,左德昌觉得他真是要麻烦了。好在事情有惊无险,这牛府大概是真日落西山了,居然没什么人肯花大力气看着,倒是方便了他的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