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在邱家算过去了也算是没过去,为了他们自家日后,少不得邱秀才在禄斗又一次上门的时候,将绮罗的情况有深说了番,让马秀才对绮罗本人又多了几分执念,顺带的邱秀才屋里头多了些孝敬。
这日得了信的白老娘同白老爹商议道:“他爹,马家的信来了。”
“嗯,马家的信来了?什么信呀?他家定了我们二丫头了?”白老爹对马家的信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不是说他家二丫头不好,而是他本心里觉得自家的条件同人家马家没法比,这事听着就悬乎。
这话白老娘不乐意了,遂嗔怪道:“你这是什么话,他家乐意了,我家还没同意呢,你个死脑筋的,别看他马家是秀才可穷秀才一辈子都只能是秀才的人多了去了,这读书一年得多少费用,你算算,这若是不会营生只指望着娘老子那几间铺子,能一辈子顺遂?”
见老伴儿发火,白老爹憨厚地笑了笑,讨饶道:“好了,我哪里就说什么了,瞧你这急躁样,再说了,二丫头的主我不是都听你的吗。”
见老伴儿憨笑,白老娘尤不解气地道:“哼,马家听着是好,可我这老早就想好了,不一定非得秀才,像村东头那宁大户这样的,家里哥儿懂两个字把式也耍的来,正好俩家也能相当点,这也不错,就马家这样的为了我们二丫头日后不受气,我还不一定乐意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同意?既然不同意,你折腾个什么劲?”白老爹被自家婆娘的话弄的有些迷糊了。
“哪里是不同意了,我这不是说我们得有股子撑劲吗,别因为马家比我们强些就弱了气势。”白老娘也知道目前这等情况,自己有些矫情了,毕竟秀才虽穷,可那也不是全部,就马家这情况已经算是不错了,论实在的还真没他们挑的份。
见自家老婆子笑眯了眼,白老爹只发笑,不过他心里有些满意,毕竟秀才女婿读书识字的,可是荣耀,遂他忙问道:“快说说,老三家的来了什么信?”
瞧见老头子这般,知道他虽有些担心自家条件,可本心里也还是中意秀才当女婿的,遂白老娘笑了道:“嗯,还真是来了准信了,这马家大体的情况同上次老三家的说的差不多,这马家确实是人口简单,家里除开老父母,还有个姐姐,就嫁在县城。”
白老爹一听这话,便点头道:“嗯,倒是真不错,二丫头若是嫁了他家,只上头公婆没有小姑子妯娌什么的给气受,好,好。”
听的老伴儿说这话,白老娘知道他大概是想起她这些年受的气了,遂笑了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了,马家这闺女的夫家是做生意的,姓赵,我想着我们在盂城县城也没个认识的人,不如你去找一找小姑子,她不是常去娘那里吗,说不得能知道个一二。”
若不是为了女儿,白老娘是绝对不会想让老伴儿去寻小姑子问情况的。
同白老娘一样,听的这话,白老爹也有些为难了,他心里对妹妹比起对弟弟那是更加的失望,小时候,弟弟总是得娘的看重,自然对他不亲,也就小妹同他不错,哪里想到如今小妹眼里只有弟弟那里才是娘家。
这平时小妹几乎是不同他这个大哥走动的,别说平时了,就是过年两家也不走动,虽说离的远是个理由,可一次也没走动就不像了,可不去问问,他们也没个能打探的人,一时白老爹也是皱眉为难了。
见老伴儿这般为难,白老娘想了想道:“要不,先别急,回头我同方木说说,看看他有啥子认识的人,毕竟老大也算是做生意的,多少认识些生意上的人,比我们问方便些。”
听的这话,白老爹将手里的烟杆拿下来磕了磕,过了会,他淡淡地道:“你知道啥哟,我哪里是怕求人了,为了我闺女我有啥舍不去的?”
白老娘还真以为自家老头子因为这张老脸不愿意去小姑子跟前卖去,遂听的这话,忙讪笑道:“既然你没这意思,那为什么?”听的这话,白老爹叹了口气道:“我这不是觉得小妹若是知道了,其他人不说,娘定是会跟着知道的,我们二丫头家来,年前我是趁人带过信,可一直没带着二丫头去瞧过她,也不知若是让她们知道二丫头已经回来了,会不会有什么事?唉,麻烦哟。”一听这话,白老娘警觉了,忙道:“对呀,你不说我都忘了这茬,不过,老头子你难道忘了,我们为什么不带二丫头去?那还不是因为老奶奶当初让我们有事没事的都别再去县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