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妹妹就是个软面糊,这话里话外的全是旁人的事,遂白老爹也不与她多啰嗦,直接道:“趁着你嫂子不在这,有什么你就说吧,没得必要打咧咧,地里活计可多着呢。”
白枝儿也是急,这眼看着快农忙了,她家也有一堆事呢,若不是二嫂子急催着,她也是不会来这一趟的,遂看了看外头,见没什么动静,她也不再扯皮了,直接道:“大哥,我给你说实话,这次的事也不是娘让来的,这不是二嫂那个女人吗,她听说……”
想想这么说话不对,白枝儿忙顿住了口,重新想了想,转而问道:“大哥,我那侄女家来了怎么没出来见见?好歹的我也是她姑姑,还是亲姑姑,这一晃我可是也有十几年不见她了。”
本来见妹妹开始说实话了,白老爹还有些高兴,哪里想到她这才开了个头便立马又转了口风,显然的她心里还是二房的人重,这个是白老爹最不满意的,遂他冷冷地道:“她不在家,如今哪家闺女不出门干活的,她家来了,也得干活,下河荡子寻蒲菜去了。”
“寻蒲菜?哥哥也真是的,好歹那也是打京里富贵人家回来的,哪里就能让孩子下河沟了,这要是风吹糙了脸菖蒲勾裂了手,那可是不好寻婆家的,我看哥哥还是让她回来的好,这一晃都十几年没见了,也让我见见,好歹的也是姑姑吗。”说着说着,白枝儿还是要见绮罗。
白老爹对妹妹老早就失望过了,所以现在也不觉得痛心,遂直接道:“我们这里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自然不好让二丫头闲着,不管她老早子在她姨妈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回来还不得接着过我们的日子?行了,你多话别说,只说你究竟要说什么吧,我这里还有事呢,想来你家里也是一堆的事。”
见大哥撂了这么句话,白枝儿也有些发憷了,遂也不敢拿腔拿调的打咧咧了,忙道:“哎,那我就实说了,这不你们这有个马秀才听说相中了二丫头,托人四下打探吗?”
这话不好说也不好听,遂白老爹也耍起了心眼,很是不解地拦住妹妹的话头,疑惑地道:“你这叫什么话?啥时出了个马秀才了?我们二丫头可还没说亲呢,小妹,你这当姑姑的可别瞎说,对了,你这话听说的?赶紧地说说,我也好让你嫂子去问问,有这么编排人的吗?”
一听老实不说谎的哥哥说没这事,白枝儿信了,不觉露了笑,可还没容她笑开,又听的他哥哥要她交人,且还要她那利害精明的大嫂去人家跟前对质,这下子可是吓坏了她,这话可是她二嫂娘家那头说的,她如何敢交出来?
遂白枝儿也不敢同她哥哥确认二丫头是不是真没说亲,遂忙岔话道:“没说亲好,没说亲好,大哥,既然二丫头还没说亲,那我可就不必麻烦了,其他事情我们先不说,我这可是有好事要说呢。”
“噢?你能给我带什么好事来?说说吧。”白老爹可是半点不信自家的妹妹,本以为她年长了兴许能多懂些事,哪里想到如今还是这般不着调。
白枝儿向来在家只看娘和二嫂子的眼色,根本就没注意她哥哥语气里的不同,遂笑着道:“这不二嫂子看中了二丫头,说大家都是亲戚,她家有个外甥,年纪同二丫头相当,想着让我做了这媒,您看?”
白枝儿这回是真高兴了,本来她觉得二嫂子想劫了二丫头的好事给晶娘,有些不靠谱,还以为自己这趟定是要给大哥大嫂歪派了,哪里想到居然根本就没马家的事,这不就更好说了吗,不过,没马家的事,那二嫂那外甥的事还定不定呀?
白枝儿这里还在担心着没马家的事,二嫂会不会反悔不做媒将二丫头嫁给她那个外甥了,哪里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不,就出事了。
白枝儿一直以为在灶间的她大嫂白老娘来了,白老娘一进屋,也不看自家老头子,只笑眯眯地看着白枝儿道:“她姑姑,你给我们二丫头做的什么媒呀?”